募集了12.5亿美元的资金,并在随后的两年里将之提高了三倍。”
“后来亏损了?”黄宣听着三个人的讨论猜测道。
“是的,原因很多,但最大的原因是由于财务杠杆过高,他们最多时通过各种金融衍生产品控制了1000亿美元的资产——全部是从银行借来的,同时这些合约又在华尔街的几乎每家银行,并无休止的扩散出无穷尽的合约,最终涉及的金额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大约1万亿美元。”
“都亏了?”黄宣很惊讶,1万亿差不多是进入世界前10的gdp总量了。
“当然没有都亏掉,只是涉及到了1万亿,最终的亏损额在100亿美元左右,但他吓坏了华尔街,因为这个公司牵扯到了华尔街几乎所有人的利益,总值1万亿。如果不是当时各大银行联合——这在华尔街是少有的——最大亏损就有可能逼近1000亿这个数字。”
黄宣还在诧异间,奥布里也开始向他解释了起来。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美国味的故事,当然,它真实发生了,比故事还要离奇。
约翰麦利威瑟的对冲基金前景很好,原本会成为华尔街传奇的一部分,在最后的一段时间,人们几乎以为他就是传奇了。但是在俄罗斯的债务危机冲击下,长期资本基金亏损了,最多的一天,它亏掉了5.4亿美金,这让整个华尔街震惊不已。到了危机的最后几天,长期资本基金的净值只剩下了10亿美元,但它却通过财务杠杆管理着1000亿美元的资产,只要亏损1%,银行就会对它强行平仓,到了那个时候,危机也许会席卷华尔街。最终,包括美联储在内的华尔街各大银行不得不共同介入这家公司。
同一时间,当大多数中国人的目光还放在克林顿的拉链上,关注着莱温斯基的每句话时,一场恐慌就悄然发生,悄然结束了。
时至今日,麦利威瑟希望再次验证他,或者是另外两位合伙人的理论,于是再次向各大银行与其他有钱的投资者募集资金,当他找到瑞士联合银行时,迪图瓦认为黄宣是一个愿意承担危险并追求利润的人。
对于双方的争辩,黄宣不置可否,而是问凯利道:“博士,能不能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对冲基金?”
“哦,当然。”凯利还是有些慌张,道:“您瞧,实际上,从证券法的角度来讲,是不存在对冲基金这种形式或机构的。但从现实来看,对冲基金实际就是以有限合伙人形式组成的机构投资者,它的风险很大,在法律上讲,基金投资者不得多于99人,每个人的投资额不能少于100万美元。如果扩大,投资者可以增加到500人,但每人需要至少500万美元。”
“但它做什么?我是说,对冲是什么?”
凯利托起眼镜架,定了定神,道:“这个,对冲基金这句话是从‘从输赢两方面对同一个人下注’这句话中衍生出来的,它主要就是通过向对手下注,将可能发生的投机风险降低到最小程度。简单说,就是卖出高估的股票或期货或任何什么东西,然后同时买进低估的这些金融产品。”
“那怎么赚钱?”
“比如我卖出10亿美元的8月份交货的轻质原油,同时我买入10亿美元12月交货的轻质原油,那么如果石油价格上涨,只要12月份上涨的幅度高于8月份,我就会赚钱,又或者8月份的下跌幅度大于12月份,我也一样赚钱,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只关心利差的缩小,而不关心实际的涨跌。如此就相应降低了风险,同时利用财务杠杆,以资本金的10倍以上运作,收益同样很高。”
黄宣耸耸肩,随意问道:“能赚钱吗?”
“也很能亏钱。”奥布里接口道:“黄先生,如果您有意投资对冲基金,我可以向您介绍不少有名的对冲基金经理,比如索罗斯先生,麦利威瑟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默顿教授和斯科尔斯教授的模型本身没有错,那次失败是一次偶然。”凯利忍不住辩解道。
黄宣问道:“他们是谁?”
凯利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解释,迪图瓦插嘴道:“是诺贝尔奖得主,经济奖。”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但看奥布里面红耳赤的样子,黄宣笑笑,道:“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吧,今天找你们来,实际是需要你们的帮助。”
“当然。”大宗客户寻找银行,进行业务以外的帮助是银行的服务之一,虽然这种服务并没有写在其条款中,但很显然,能够帮助客户获得更多生财之道,认识更多商界人士的银行更受欢迎,换句话说,越是势力强大的公司,才越能获得有钱人的青睐。
黄宣微笑着,道:“我想要投资一家医疗研究机构或者生物科技公司,恩,希望他们拥有比较先进的生物制剂的能力,有什么好介绍?”
“您是想要入股,还是自己生产药品?”
“我希望能够小批量的研究生产一些药品,恩,数量很少,至于投资就无所谓了。”
奥布里抱歉的摇摇头,道:“您知道,美国政府对于中国的……,恩,高科技产业并不很支持。”他显然以为黄宣是想要介入医疗产业,就像是他在电力业所作的那样。
当然不支持了。黄宣莞尔,但还是听的明白其中的意思,无非是禁运一类的烂糟事情。
迪图瓦同样摇头,道:“黄先生,入股高科技公司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
他正在考虑措辞,黄宣连连摆手,道:“我无意让这家公司和中国扯上什么关系。”他斟酌着词句,道:“我也没有兴趣入主某家公司,我只是希望通过一些投资,获得一些医疗方面的帮助。”
“您的爷爷?”迪图瓦反应的很快。
“是的。”
“对此很抱歉。但是,政府总是让人尴尬。”
黄宣抿嘴表示没关系,然后道:“我无意挑战华盛顿,但是,先生们,我只是想要投资一家医药公司,然后获得优先获得少量的医药产品,这有什么问题吗?”
迪图瓦不得不皱眉道:“很抱歉,但黄先生,实际上新式药品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投资市场,在这方面,与一家公司有所联系并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我想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黄宣虽然这样说,脑子里却在忙忙的转着,一边撒谎道:“我有一些配方,希望能够借助一个较好的实验室生产,最好能获得临床实验。”
“其实我们不用投资。”凯利突然道。
“说来听听。”黄宣对博士这个头衔还是很有敬畏感的。老爹努力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因为老妈没能出国,一直耿耿于怀的。
“其实单纯的赞助比较容易让人接受,如果您只需要一个人的药物的话,只要有足够的赞助,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迪图瓦拍拍手,道:“很好的主意,我们刚才都有些发昏。”
吵成那样能不昏吗。黄宣无所谓的一笑,道:“哪家公司?”
“也许我们可以帮您问问专业人士,您准备赞助多少钱呢?”
“让他们发昏就足够了。”黄宣说着站了起来,两人都知道他的习惯,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