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坐下,如今的书房已经改成了起居室,说白了也不过是多了一张床而已。
庄亲王爷乃是领兵行军之人不屑于那繁锦奢华,一张床有地儿安身足以,但身上那份王者气度就是旁人所比拟不了。
秦穆戎容貌不似王爷,可那份居高的傲气却继承了十足,这父子二人对视而坐,单目光就没一个愿退让半步的。
叶云水偷偷打量了一番庄亲王爷,不过一日之隔,他的脸色略显晦暗,双颊塌陷些许,眼窝泛黑,嘴唇带紫,单观面相来看的确是病的不轻。
“偷瞧什么?不就是来看本王还能活多久的?想瞧病尽管瞧,早日预备好寿装棺材,本王自个儿先张罗了后事,免得你们这群不孝的只顾着争产夺爵,把老子尸体晾了一边晒臭了”庄亲王爷扫了一眼偷瞧的叶云水,大声的嚷嚷着,却是吼到最后嗓子沙哑不说,连带着有些气喘不宁。
秦穆戎拽着叶云水的手上前,“……他这么着急后事,你就给他瞧瞧什么时候到寿。”秦穆戎纵是好话也不会好说。
叶云水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庄亲王爷气的脸色通红,就像红辣椒似的,叶云水上前坐在床边,用手搭了一下庄亲王爷的脉,再瞧王爷手臂上暴露出来的青筋,她拧了眉头。
“王爷,妾身得瞧瞧您的腿。”叶云水正色言道,却让庄亲王爷脸上的尴尬闪烁不宁,“瞧个病而已,还要看什么腿?”
男女大防,庄亲王爷不愿也不为过,叶云水扭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阔步过来,一把撩起庄亲王爷的被子,庄亲王爷险些从床上跳起来,又被秦穆戎摁在床上,“激动什么?不过是瞧瞧你的病”
叶云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捏按两下,朝秦穆戎使个眼色,秦穆戎自是又拽下庄亲王爷的亵衣,王爷袒胸露背,扬手就要打秦穆戎,可终究是身体不适,被秦穆戎摁住动弹不得,却是粗喘着不依不饶的骂。
叶云水仓促之间却看到那满是刀伤剑痕的身躯,有不少伤口愈合不当,疤痕隐隐发黑坏死……把该瞧的病都瞧完,她起身退后几步,庄亲王爷还在骂着秦穆戎,却是咳嗽不止,半晌才缓过气来,“你……你个兔崽子,你太过分,太过分了”
秦穆戎丝毫不理,只瞧着叶云水,叶云水撇了撇嘴,也不背着庄亲王爷,“王爷的病症比妾身想的严重,不但心悸之症已有恶化之兆,连带着年轻时行武征战时的隐疾也显露出来。”
庄亲王爷除了心衰之症,年轻时征战沙场留下的伤口愈合不利,另还有严重的静脉曲张,腿部已现溃烂之状,如若再不及时治疗,很容易病情恶劣,再并发小腿溃疡,便更加难治了
“就说老子什么时候死便罢了,说那些七拐八绕的,听不懂”庄亲王爷嘴上如此说,叶云水却深知病人都有如此心思,只得扭头驳他一句,“王爷如若信妾身之言,自是与生命无碍,不必口口声声言死,除非您自个儿不愿好了。”
“那姓董的太医说老子以后站不起来了,只能卧床静养,那不就是等死?”庄亲王爷看向叶云水,显然是希望她能有旁的说法。
叶云水叹了口气,董太医所言其实不差,不过对庄亲王爷这样的人让他卧床?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她只得换种说法言道:“不至于不可起身,但您需坚持服药、另每日加以外用药相辅,旁日里少些活动,坐卧之时把腿垫高,以此缓解病痛。”
庄亲王爷听叶云水如此说辞,目光中带了疑惑,“莫非你的医术比那老混蛋还厉害?”
“不信拉倒,我去棺材铺先预定一副上好金丝楠木的,免得到那时措手不及,再没了好材料”秦穆戎嘴里没一句恭敬之言,气的庄亲王爷指他骂道:“你就盼着老子死好承袭这个爵位,做那大逆不道之事,老子就是不死,就是不死,你休想得逞”
“我看您还是消消火,都卧床不起了还这火爆脾气,别不是因病症疼死的,最后却是气死的。”秦穆戎面无表情,好似说的不是他爹一般。
可叶云水却心中清楚,秦穆戎今儿一日都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终归是血浓于水,有恨,有怨,可面临即将失去之时,他狠不下心,不盼着庄亲王爷好,可不会愿意见庄亲王爷就此辞世,否则也不会带叶云水来给王爷瞧病,还用激将法刺激这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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