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上前询问了陈子轩,关于倒塌房间的建筑年月。陈子轩回答说是在十六年前建的。同时在场的丁浩然也证实了这一点。
从建筑学理论上进行分析,一般土砖房子只要保护得好,不被雨水侵蚀,不发生像地震之类的地质异变,承受能力可达六十年甚至更久。也就是说在此期间,若不是人为故意很难倒塌。农场最后一间房子倒塌已成迷局。为了破解这个迷局,警察不得不组织力量进行全面清理。
丁浩然和周丽红也加入了其中。因为周丽红已经向带队的警官亮出了她的身份,所以警察没有阻碍他们。陈子轩身为桃花铺村的书记,自然要有表现。在往外搬砖头时,陈子轩一直眉头紧锁,希望下面没有什么。要是一旦出现意外,他这个村委书记只怕就要引咎辞职。
丁浩然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脸上的表情时好时坏。
周丽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发现有关丁雨柔的坏消息,否则丁浩然就真的要轰然倒下去,而自己也必定支撑不住受到牵连。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倒塌成堆的砖头和破碎的瓦片,正在一层一层地减少,眼看就要露出地皮了。
忽然陈子轩惊叫起来,在他搬开的地方出现了一摊血迹,以及一只米黄色的拉丁舞鞋。那不是雨柔的鞋吗?离陈子轩最近的丁浩然一眼瞥见,气血猛然上涌,一头扑到,晕了过去。
“丁董!丁董!”
周丽红丢下手里的砖头,奔过去将他抱住。
警察立即赶过来封锁现场,忙着拍照,取样,勘查。所幸并没有发现死者的尸体。但是丁雨柔的舞鞋丢在此地,还有地上那滩血迹又作何解释?是不是已被凶手移尸别处?一时间警察也难以作出答复,说是要将在现场取到的证据,带回去经过技术鉴定后才能得出结论。
周丽红同意他们的行为。
警察忙碌了好一阵。并未找到别的线索,就走了。
陈子轩追上去问:“我要不要跟你们去?”
警察说:“陈书记,你作为桃花铺的村委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想躲猫猫吗?你去通知镇领导,让他们来派出所来开个会。”
陈子轩感到事态糟糕透顶,急匆匆地走了。
警察又派人回来叫丁浩然和周丽红,说是情况可能十分严重,希望他们配合调查,协助实施警民互动政策,一起去派出所谈谈。
丁浩然由于扑到跌伤了脚,还好并无大碍,只是破了一点皮,清醒过来后得知现场并没有发现女儿时才缓了一口气,在周丽红的搀扶下,跟随警察走了。
来到派出所等了一会,警察见才陈子轩和镇领导还没有来,便先询问丁浩然和周丽红对那只拉丁舞鞋的看法。丁浩然一口咬定,那只拉丁舞鞋绝对是他女儿丁雨柔的,因为雨柔对拉丁舞鞋的颜色格外挑剔,不论是那种款式,她喜欢的唯独米黄色,虽然有时候也买过别的款式,但是很少穿过,更别说是出门在外了。
周丽红也谈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丁浩然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谎言。为了寻找女儿,丁浩然几乎把公司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副总经理葛越打理,希望警察能够尽快破案,不管丁雨柔是生是死,都要有个交代。
警方表示会全力而为,只是案子有些复杂需要些时日,若张师傅被杀一案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将导致问题更加复杂化严重化,会在无形中给刑警带来侦破的难度。还望其家属能够予以谅解。
提到张师傅遇害一案,周丽红忽然说:“张师傅是被人用手术刀割破喉咙杀死的,凶手绝对是个对手术刀很有研究,或者经常玩弄手术刀的危险分子,不知你们有没有往这方面去查。”
她忽然这么说,是想试探一下邓子越对凶器的去向调查得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直没有邓子越的消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比如来桃花铺勘查仅仅派了几个手下来,的确有些说不通。按照常理,一旦有丁雨柔的消息,他作为专案组组长,必须亲临现场指挥的。可是邓子越并没有来。他一定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任务。这也是她考虑再三,决定和丁浩然赶过来的原因。
遗憾的是,那个带队的警察守口如瓶,似乎看出了周丽红的心思,什么也没向她透露,只是说这是他们的职权范围,无需外人来补充,孰轻孰重他们自有考量,他们绝对不会置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于不顾。
这也从某种角度上保护了周丽红的身份。当然这是周丽红需要的。她不想让丁浩然以外的人知道她是来这里查案的刑警。对于这一点,周丽红感到比较满意。
丁浩然见警察已把话说到了极处,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警察因为陈子轩和镇领导还没有到,只好宣布临时散会。
丁浩然和周丽红见没有他们的事了,便离开了。
刚从镇派出所出来,远在泉塘市的毕飞扬便给周丽红发来了一封短信。
毕飞扬在信中这样对周丽红说:周姐,事态严重!速回!
在接到毕飞扬发来的短信后,周丽红没有犹豫,立即和丁浩然回家收拾起行李,离开了桃花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