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气血翻涌,久久无法平息。
“往日元春犯了不少错,我总顾念着她年少无知,没有特别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竟然扭曲至此。”朱氏一想到慕元春今日的所作所为,只觉得遍体生寒。
张氏立刻出言附和:“婆婆说的是。她既没把我们当成娘家人,我们也不用再给她什么面子。今后不准她再踏足慕家半步。”
再有十几天,就是念春出嫁的大喜日子。正好借着此事,杜绝了慕元春登门添堵的可能。
朱氏想也不想的应下了。
很快,慕正善等人也知道了此事。
慕太傅拧着眉头不说话,慕长栩面色难堪,慕正善气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说道:“从此以后不准她再踏进慕家半步。”
张氏心中一喜,忙应了一声。
慕长栩无颜为慕元春说情,保持沉默。
慕念春静静的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慕元春苦心伪装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毫无顾忌露出了真面目,闹的众叛亲离,就连慕长栩也被她伤透了心。眼下慕元春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太孙周琰了。
若是慕元春还不知收敛,周琰又会被蒙蔽到几时?
......
慕元春形容狼狈,在马车上仔细的整理了许久,才勉强能见人。
回到太子府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去给太子妃请安。
慕元春垂着头敛衽行礼,太子妃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却没让她起身。直到慕元春全身酸软额上冒冷汗了,才淡淡说道:“平身吧!”
慕元春低头应是,站直了身子。
太子妃打量慕元春一眼,忽的问道:“你今日回门,怎么不多待会儿,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慕元春早就想好了说辞,恭敬的应道:“臣媳既已出嫁,就是夫家的人,在娘家自是不便多逗留。至于眼睛,是因为见了祖母她们哭了一回的缘故。”
这些理由也算说的过去。不过,太子妃何等精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不想多逗留,还是不能多逗留?”
新妇回门,理应是娘家的贵客娇客。虽然有天黑前就得回府的规矩,可慕元春回来的未免太早了。让人想不多心都不行。
慕元春表情微微有些僵硬,正要说什么,又听太子妃不疾不徐缓缓说道:“也罢,你既不想说,本宫也不会逼你。毕竟是你母亲家的事,相处的如何都是你的事,和本宫没什么相干。不过,有一点你要牢牢记好了。不管你往日是什么样子,既然嫁到了太子府来,就得守着太子府里的规矩。”
慕元春忍气吞声的应道:“是。”
太子妃定定的看了过来,目光冷然:“太孙心地纯良孝顺,你若是再敢暗中挑唆他顶撞本宫,本宫绝不会饶了你。你是侧妃,就该谨守着侧妃的本分,平日安分守己,好好伺候太孙和太孙妃。不得无事生非兴风作浪。”
慕元春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愤怒和阴沉,柔顺的应道:“能嫁给太孙殿下,是臣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臣媳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殿下和太孙妃。还请母妃放心。”
太子妃掌管太子府内宅多年,不知见过多少口是心非的侍妾。慕元春的演技再好,也不会轻易被蒙骗过去。闻言扯了扯唇角说道:“放心不放心,现在说了不算。路遥知马力,日久方能见人心。好了,你先退下吧!别忘了去给太孙妃请个安。”
慕元春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出了太子妃的院子之后,又忍着屈辱去给蒋氏请安:“见过太孙妃。”
身为妾室,她本该自称一声婢妾。可心高气傲的慕元春实在说不出口这两个字,索性省掉了。
蒋氏暗暗冷笑一声,故意挑刺:“慕氏,你出身书香门第,总该懂什么是尊别有别,什么是礼数。见了我连自称都没有,莫非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元春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太孙妃教训的是,都是婢妾失礼了。”
蒋氏心中一阵快意。
慕元春过门只有短短三天。可这三天蒋氏已经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周琰眼里只看到慕元春,对刘氏不屑一顾,对她这个正妃也十分冷淡。今天还坚持陪慕元春回门......区区一个侧妃,有何资格让太孙陪着一起回门!可太孙偏偏就这么做了。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她这个正妃的脸上扇了一耳光。
此时太孙还没回府,也没人再为慕元春撑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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