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见魏青岩的神色也是一怔,显然他以为自己忘了,就这么忘过去……
林夕落看他欲开口阻拦,则硬气道:“我一定要去!”
魏青岩一肚子话被憋了回去,林夕落是一个越遇逆境性子越强的女人,而这一次显然是将安心静养的她给刺激到了。
“我去备车。”魏青岩说出这四个字,秋翠则立即叹气,连五爷都允了,她们这些当奴婢的还能说什么?不过这一日乃是她的伤心日,还是得与冬荷商议,让她在家中守着,冬荷跟随去参礼。
秋翠看着窗上贴着的红窗huā,就好像看到了林政辛娶亲的大喜字,实在严重内伤!
冬荷知道她的心思,也没再调侃则答应了,侍奉林夕落洗漱穿衣,她则主动与林夕落道:“夫人,仲恒少爷这里要留一个贴心的人,不如让秋翠留下,奴婢喊青叶和秋红陪咱们出府,您觉得呢?”
林夕落倒没心思往秋翠的身上想,只点头应了了事,秋翠在一旁闷声不语的侍奉,而冬荷不放心,临走时则叮嘱了陈妈妈。
马车驶出侯府,就好像是两个世界。
一个是苦闷哀痛的地狱,一个是欢庆的乐土,林夕落只觉眼前是从黑暗到光明,离开那府邸连心都跟着活跃起来。
魏青岩看到她的嘴角扬起,心里也跟着舒畅些许。
一路行至林府,此地已经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看到侯府仪仗,各府的马车则自动让开。
林家大门抬了门槛儿,让马车直接驶进内宅后院,林夕落下车就见到了胡氏与天诩以及各位伯母夫人。
本见到林夕落都想上前客套盘问几句,可看到魏青岩那一副深沉如墨的神情则都打个招呼便走了,不敢在此多留。
胡氏见魏青岩这副神情也有惊愕,林夕落坐安稳后则问道:“姑爷这是怎么了?昨儿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怎么?”林夕落故作不知“您这也实在太敏感了,哪有什么事?”
胡氏瞪她一眼“少糊弄娘,你是娘肚子里出来的,还能听不懂你的敷衍?你今儿这小脸也不好看,快说实话。”
林夕落翻个白眼无奈一笑“是出了点儿事,但已经都解决了,只是心情差了点儿。”
“那也好,今儿沾沾喜气,痛快痛快。”胡氏话语宽慰着她,林夕落自得点头,未过多久,林政孝从外进来“可要去见一见老太爷?”
林夕落点头,她今日来就为了看林忠德,豁然病成这个模样,说不准哪天就见不到了……
魏青岩让侍卫抬了软轿,他则陪着林夕落一同过去,见魏青岩今儿对林夕落更为严谨的呵护,林政孝都有些吃惊,可他没有问出口,也快步的跟随而去。
老太爷如今就在“书闲庭”中久养重病。
一个叱咤风云的老头如今瘦弱如柴,躺卧在病床上的模样实在让人心酸。
林夕落见到他这一幕险些哭出来“祖父。”
林忠德看着她与魏青岩,则露出笑容“好,好,还能看到你们一眼知足了,来了就好!”
“怎么会忽然这么严重?”林夕落只觉得一切如同做梦一样,她有孕之前见林忠德虽有疲劳之态可也还精气神俱在,没似如今这般病入膏肓。
林忠德笑道:“老了,一天一个模样,哪里能如你们年轻人一般生龙活虎?就不知能(书书屋最快更新)不能熬到见这重外孙的时候了。”
林夕落叹了气“定能看到,不许您胡乱说。”
魏青岩的态度依旧平淡“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尽管说,能助林家的事我不会推辞。”
这一句话好似良药,让林忠德憔悴的目光登时亮了几分“有你这句话,老夫就知足了!”
魏青岩没有客套的心情,直接道:“林家家主之位的传承由您做主,可依着我的意思,不妨放给一个不做官、不占权的人身上,林家不似您年轻之时,众多才子之中只出您一位高官,其余之人虽得提携,但也不过平碌小官,不值一提,但如今这副状况不同以往,您心里自当知道,而无论传给谁都将闹出一场风波。”
魏青岩顿了下,继续道:“林家禁不起再闹了,百年大族的名号如今不过一层纸,那就让这层纸继续糊下去,别彻底的碎裂破了。”
林忠德点了点头“你所想与老夫所想相同,也只有这一件事,你与老夫达成了一致之意,唯一的一次。”
魏青岩看着林夕落“若非娶了夕落,这一次也不会存在。”
林忠德对这一句倒是笑了,笑容消失,他则直问道:“侯爵你都不想要,孙女婿,你不妨告诉老夫这将死之人,你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