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虚,但话都到这份上了,不赶紧再临门一脚,死活再拼一把,岂不是就半途而废,弄不好还会画蛇添足,弄巧成拙……于是,她趁着感情正炽,那等何幺幺再发作,就接着即兴发挥,摆出一副义正言辞地模样,慷慨激昂道:
“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女婿于女儿有恩,女儿要是对他不好,岂不是就是第二个过河拆桥的大嫂?”
“恩?何恩?”何幺幺冷哼:明明不守夫道,还成“恩”了?
“没告女儿趁人之危……免于沉塘的恩!”柳金蟾一个俏皮低语。
何幺幺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当即一指禅功就戳在柳金蟾的脑门上:“看你这点出息儿!”他就知这是早晚要来的祸事儿!
“他还不是怕死!”何幺幺立刻为自己女儿寻个更有力的理由,“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愿你能强上?”
一个爹对着自己女儿说这话儿……柳金蟾都有点脸红,但……谁让他爹之豪放,她这女儿也是逊色了那么一点点儿!
“还有女儿这功名……”柳金蟾对手指,“他娘家要知咱们这么对她们家儿子……弄不好寻个理由……开革了也难说,那白鹭镇的县令可恨不得让女儿死呢……还有那三个捕快……”
何幺幺当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只余下了忐忑。
“据说他可是嫡出的大公子……他姐是个官儿……若是她家知爹爹……”柳金蟾声音越来越低。
“这事,他也没脸回家……”
“他是没脸……但他的四个陪嫁……”柳金蟾继续低低嘀咕,“据说,昨儿都和女儿相公说死活要外嫁,不留房里呢!”言下之意嘛……
何幺幺当即白了脸,一转身就忙忙地开门出去喊:“青儿——青儿——”
柳金蟾眼见她爹远去,便要缓缓自地上艰难地起身,只是手一撑椅子,就感觉一双有力地手臂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将起来。
“你?”
柳金蟾一扭头,露出惊诧的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为夫什么?妻主和公公的话……为夫都句句听得分明!”北堂傲一面扶着柳金蟾坐在椅子上,一面撇开脸一副欲语又难言的模样。
“我爹……”柳金蟾欲拉北堂傲的手替自己爹说两句好话儿,无奈北堂傲却只是低头,细细地拿手帮她捏几乎有些麻的两腿:
“为夫嫁的是妻主,公公怎么做,为夫……只要妻主对为夫是一颗真心,别的……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话听在柳金蟾耳底,隐隐有些酸意。
“委屈……你了!”
都说刀难削自己的把,对于自己老爹……柳金蟾也是莫可奈何,大有爱莫能助之感。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妻主只要记着今儿的这番话儿,为夫就是为妻主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