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镇的生意:
“我听我婆婆说,这白鹭镇弄不好会乱上一阵儿,你真不走?”
北堂傲托着腮坐在船上,看奉箭轻点那些个他要的灵芝鹿茸,满脸的不在意:“能比大军压境乱?”
他昨儿就合计过了,金蟾眼下一看就是身怀六甲的模样,此刻回京,他如何与人解释他何以出嫁不到百日,妻主就显怀了?他总不能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吧?
“总不能乱了,你血洗这白鹭镇吧?”肖腾一想到北堂傲领兵那会儿,人过处无一活口的血腥,就莫名得为白鹭镇的乱民们悬起了一颗慈心。
北堂傲心不在焉:“那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不会真有真打算吧?”肖腾突然起身,不禁有些激动。
北堂傲微微挑眉,诧异地抬起了眼:“这有你亲戚?”
肖腾抿抿唇,复又坐下:“我是想着,秋后我还得回来住上一年两载呢!”一想到这里发生过惨绝人寰的屠杀,谁住着心里不瘆的慌?
北堂傲薄唇勾出一抹冷笑:“假仙!你没屠过城?”
“那不是……我不杀他,他们要杀我么?”
肖腾自那年见北堂傲血洗一片后,心里就隐隐对杀戮这事儿有些忌讳,总觉得,这人一旦嗜杀成性,就会着魔一般看不出他的本性了——尤其是浴血的北堂傲,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地疯狂!
北堂傲静静地看着肖腾看着自己的担忧眼神,隐约知道那是什么,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暖意,不禁垂下眼来,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看你吓得,而今本公子又不是将军,镇压乱民是县衙的事儿,本公子去冲这风头做什么?又不是吃撑的,不给俸禄还干县令的差?”
肖腾微微落心,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就自扫门前雪?”
北堂傲看着肖腾好似把这白鹭镇人当亲戚的模样,很是无奈地道:“说了就是!难不成他们是你亲戚?”好啰嗦!
肖腾淡淡一笑:“他们不是我亲戚,但你可是我的财神,你说要有个什么,兄弟的私房钱从哪儿来?”兄弟的情谊很难像跟妻主诉衷情似的,弄得那么肉麻!
肖腾的那点小男人的心思,北堂傲要是不懂,他还是他十几年的好兄弟?
北堂傲起身重重地拍了拍肖腾的肩,转身欲走:“都过去了!”他不是过去那个只求速死的北堂傲了!
“急什么?你当你身边还有我这个粮官给你守后方?”
肖腾的整个人被北堂傲那堪比大熊巨灵掌的大力,拍得晃了晃,但他能说什么?边关男人的闺蜜情谊岂是一言能道明的?
北堂傲回头,露出不解!
肖腾很是无语,但……谁让这北堂傲是他的好兄弟呢!
“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大灾的年月,是古玩玉器千金难求,还是粮草值千金?”肖腾忍不住提醒北堂傲这个大傻瓜,别以为你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攻城略池了不起,然,这到了大后方,过日子,还是他肖腾最懂衣食住行,什么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