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行走在黑暗的边缘,他们深知诅咒的可怕,当然,他们的诅咒并不是斯考特现在学习的、被简化后的诅咒。
如果要说得更加确切些,黑暗法师的诅咒,其实就是仪式魔法,需要鲜血、魔法阵、蜡烛等各种道具,而且过程也十分繁杂,但是这种诅咒的威力,也不是斯考特所学习的那些可以比拟的。
黑暗法师如果要杀一个人,他根本不必像别的魔法师一样通过战斗杀死对手,甚至不用露面,他们只要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就能通过某种诅咒仪式杀死对方,所以,越是力量强大的黑暗法师,就越发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当然,这种诅咒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对手的精神抵抗力过于强大,那么结果反而是那位施展诅咒的黑暗法师遭受诅咒反噬而死。
“呵呵,说的也是!”安德鲁神父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取过一边茶几上已经变凉的茶水。
老院长自然明白安德鲁神父的意思,转头对霍得教授说道,“霍得,现在你将遇到那个男人的事如实告诉我们吧……”说完,他端着烟斗的手指了指安德鲁神父手中的茶杯,不可思议的是,在对方一愣之间,那杯变凉的茶水便重新冒出了热气。
“不凉不烫,刚刚好……十几年不见,你的控制力仍然是这样精准啊……”安德鲁神父笑呵呵地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随即转头期待地望着霍得教授。
望了一眼安德鲁神父,霍得教授在犹豫了一下后,终于开口说道,“其实,我对那个男人也不是很了解,我只是刚巧遇上了他,而且出于一个误会,与他交手过……”说着,他便将在矿坑底下遇到阿格斯的经过详细地说了出来。
足足半个多小时之后,安德鲁神父发出一声轻叹,带着几分疑惑说道,“对于那个村庄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不过有一件事让很难理解,他明知道我们在后面追赶他,却为什么还要去那个矿坑呢?那个矿坑里究竟有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霍得教授冷笑着说道,但是随即听到老院长几声咳嗽提醒后,才调整语气继续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两个小鬼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
“两个小鬼?”安德鲁神父愣了愣,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说道,“说起来,切舍修士好像也在那个矿坑底下遇到两个小家伙呢……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说着,他转头对圣裁官切舍修士说道,“是这样吧?切舍修士!”
“是!”切舍修士面无表情说道,“在救赎那些无辜的村民时,我们遇到了那两个孩子,那个小男孩……”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院长打断了。
只见老院长咳嗽着敲了敲烟斗,微笑说道,“两个孩子而已,现在的问题在那个叫阿格斯的男人身上吧,怎么扯到孩子们身上去了?”
“呵,”安德鲁神父愣了愣,似笑非笑地直直望着老院长,在对视了一阵之后,忽然笑着说道,“也许那几个孩子也遇到过那个邪恶的男人呢,不如这样吧,把那个小男孩请来,让我询问一下,可能会有新的收获也说不定……”
“呵呵,我觉得这没有必要嘛,”老院长一脸如常地敲了敲烟斗,一边重新添加烟草,一边笑吟吟说道,“小孩子嘛,他们会记得什么?我记得我那么大的时候,就贪玩,不懂事,连魔法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导师为此很是生气……”
“就算这样,但是他如果仍然活着,不是会感到自豪么?”安德鲁神父笑呵呵地说道。
“不不不,他可是一句都没有夸过我呢!”老院长微微笑着,摇头说道,“再说了,那些孩子今天刚到学院,一路上可能累着了,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吧……”
“这样啊……”安德鲁神父低头思索着,忽然抬起头笑眯眯说道,“那就由我去吧,这样可以吗?”
“唔?”霍得一脸惊讶,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说是他,整个房间里除了老院长以及向来面无表情的六位圣裁官之外,就连安德鲁神父的两位助手修士都为此感到无比的惊讶。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教廷十二位红衣大主教之一啊,不管是在帝国还是教廷,都是举足轻重、影响力极大的存在,然而他竟然说亲自去问一个小孩子,这……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老院长吧嗒吧嗒抽着烟斗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霍得教授望望老院长,又瞅瞅安德鲁神父,感觉莫名其妙。
小男孩……那不就是自己的学徒索斯么?
难道其中还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就在霍得教授心下怀疑的时候,安德鲁神父望着老院长摇摇头,似笑非笑地发话了。
“格雷特,你也知道吧,隆西是我们培养了十年的继承人……”
“唔唔,”老院长点点头,端着烟斗皱皱,用遗憾的口吻说道,“发生了这种事,我深感遗憾……”
“……”安德鲁神父乐了,苦笑着摇摇头,盯着老院长的眼睛说道,“那么我此行的目的你也该知道吧?”
“嘛,”用烟斗挠了挠额头,老院长耸耸肩说道,“为了那个阿格斯嘛!这个你可以放心,如果他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那么帝国容不下他!”
“还有……”
“还有什么?难道还有像阿格斯那样邪恶的人?”
“……”安德鲁神父无言地张张嘴,有气无力摇摇头说道,“虽然说十几年前我用圣光打到过你,不过你别忘了,当是你一个土刺就刺穿了我右腿,到现在还没好……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把话说完么?”
似笑非笑瞅着笑眯眯的安德鲁神父,老院长吧嗒吧嗒抽着烟斗,挥挥手说道,“好好好,你说!”
“那个孩子……”
“啊,”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老院长又一次打断了安德鲁神父的话,带着几分惊讶说道,“有一件事我倒是忘了,你们在信函中说,要带一些孩子与我们瑞奥克斯学院的学生比试一下?”
“……”安德鲁神父不可思议地望着老院长半响,没好气说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我们发现阿格斯并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势力庞大黑暗组织,所以为了不惊动他们……”
“什么?那个男人背后还有一个势力庞大的黑暗组织?”只见老院长一脸震惊,急促问道,“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怎样的情况你难道真的不了解么?”摇摇头,安德鲁神父没好奇说道,“除了那些躲在历史阴暗处的家伙还有谁?”
“唔?那些家伙与那个男人合作了?”老院长的眼中露出几分凝重。
“是是是,所以我不想惊动他们,最好一次姓将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
“哦,明白了,那么你们说的学生之间的交流……”
“只是交流而已,不然怎么对外解释我来到你们瑞奥克斯呢?虽然那些家伙不一定信,但是至少有个托词,不会过分地逼迫他们,以免发生不好的事……所以说,这次学生之间的比试交流,你们不必太认真,回头我还要……”
“这怎么行?”再一次打断了安德鲁神父的话,老院长一脸诚恳地说道,“这可是你们萨洛尼亚几百年来首次与我们瑞奥克斯学院之间的学术交流呢,这是两国之间和睦相处的盛举,怎么能随随便便呢?”说着,他转头对霍得教授说道,“霍得,你去召集学院的教授们,我们等下商量一下这件事!”
“是的,院长!”霍得教授点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
望着霍得教授离开的背影,安德鲁神父没好气地说道,“格雷特……你……”
“哦,对了,”仿佛又记起了什么事,老院长站起身,笑呵呵说道,“早上你们来得匆忙,我们也没时间准备什么,刚才我已经让人精心准备了一份午餐,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瞅了一眼笑容可掬的老院长,安德鲁神父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低声说道,“你想隐瞒什么,格雷特?”
“隐瞒?”
“别装蒜!我是说那个小男孩,那次切舍修士向我汇报时说过,那个小孩子吸收了圣光……”
“吸收圣光?你觉得世界上存在这样的事么?就算是奇迹也不能形容这件事吧?”
“这个……”确实,安德鲁神父自己也是将信将疑,狐疑地瞅了瞅老院长,低声说道,“那你刚才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很简单啊!”老院长呵呵一笑,低声说道,“包括你们教皇那个老不死的,你们心里想些什么,我难道就不知道么?哼,你啊,就老老实实来,老老实实给我回去,要是途中碰到几个优秀的学徒,你要带走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我瑞奥克斯的学生,不管是哪一个,你们都别动歪主意,他们以后可是瑞奥克斯学院的未来!”
“嘿!你啊你啊……”安德鲁神父无言地摇了摇头。
而与此同时,在瑞奥克斯西边塔楼二层,江哲等人的新宿舍中……刚洗完澡的艾伦赤裸着上身,一手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习惯姓地挥舞着阔大的骑士剑,这是他每天闲下来就会做的修炼。
“你这家伙就不能先穿上衣服么?”刚整理好卧室的斯考特走了出来,顿时沉下来了脸。
“这不是还湿着嘛……”带着几分搞笑的委屈,艾伦弱弱说道。
“那你就不能好好擦干再出来么?”皱皱眉,斯考特指了指在沙发上玩着几个火球的江哲,没好气说道,“要不要让索斯替你烤干?”
“喂喂,”艾伦下意识地将骑士剑挡在身前,故作恐惧说道,“让他烤?让他烤我就像那些面包一样了,焦了!”
“艾伦你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舒服呢?”歪着脑袋瞅着艾伦,江哲没好气说道。
“别别,这不夸你嘛!”艾伦搞怪似地挤挤眼,放下骑士剑,从沙发上扯过自己的衬衣穿上,指了指浴室说道,“水还热着呢,下一个谁啊?”
“索斯你先吧,我整理一下我箱子里的书……”说着,斯考特将自己的箱子拎到长桌上,打开一看,满满一箱关于魔法的书。
“我?好吧,”江哲打了个响指,让所有的火球都消失了,随即,他脱下了套在外面的魔法长袍,脱下了手套……“我说伙计,”倒坐在长桌旁的椅子上,艾伦趴在椅子背上望着江哲,随即伸出手,指着他的左手手背处,疑惑说道,“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这是什么啊?”
江哲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魔法阵,表情看似有些不自然。
其实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魔法阵的来历,但是斯考特却会错了意,还以为自己这些室友有什么难言之隐,遂皱眉低声说道,“你这家伙废话还真多!”其实他也很早就发现了,只是这种事不好问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江哲摇摇头,苦笑说道,“这个魔法阵,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手上的……”
“唔?”见江哲这么说,斯考特与艾伦顿时来了兴致,围在江哲身旁,瞅着那份魔法阵。
斯考特更是用手临摹着魔法阵上的符号与符文,随后摇摇头说道,“不行,我无法解读这些符号的意思,但是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说着,他托着额头踱了几步,口中还嘀咕什么,突然,他转过身来,指着江哲左手手背说道,“我想起来了,六芒星,那是教廷的白魔法!”
“白……白魔法?”望了眼用疑惑不明眼神瞅着自己的两位同伴,江哲自己更是一头雾水,喃喃说道,“教廷的魔法阵……怎么会在我手背上呢?”
“你知道都不知道的事,你问我们?”艾伦乐呵呵地耸了耸肩。
“额,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少有得,斯考特露出几分讪讪之色,推了推眼镜说道,“如果能有个懂得白魔法的人问下就好了……”
“是啊……”江哲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苦笑道,“但是哪里有懂得白魔法的人呢?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跑到萨洛尼亚去吧?反正我也没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就这样吧……”
“你啊,你啊!”
“唔,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魔法阵跑到萨洛尼亚确实不值得……行了,索斯,你先去洗澡吧,我整理一下魔法书!”
“唔,好!”
究竟是谁呢?
在走向浴室的途中,江哲抬起左手,望着手背上魔法阵,每当看到这个魔法阵时,他都会问自己这个存在他心中很久的疑问。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魔法阵?有危害么?是谁把这个魔法阵刻在自己手背上的?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难道是自己忘记了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呢?
隐隐地,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传来丝丝刺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