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就让自已的爱子,爱星阿,将来再为自已报仇吧。
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让自已不这般窝囊前去当个开城的钥匙!
塔瞻在心中拼命地鼓励自已。
塔瞻拼命地张着嘴巴,想要大声喊叫,只不过,嘴中被塞了布团,外面又用棉布绑住了嘴唇的他,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不过,在这样看似徒劳的挣扎中,塔瞻终于发现了一点李啸军的漏洞。
尽管这点漏洞,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对于塔瞻来说,却无异于在无边的浓重黑暗中,发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亮光。
那就是,他在不停地用力张嘴后,凭下巴的力量,以极小的幅度,慢慢地将捆绑包裹在他嘴上的棉布顶松。他口中的舌头,也在反复发力,一小点一小点地将都着嘴中的臭布团,一点点地从嘴中顶出!
由于戴着面甲的原因,塔瞻在做这些动作时,一旁的李啸军军兵毫无觉察。
塔瞻计算过时间,以李啸军现在的行军速度,应要四个时辰方可到达房山县,也就是说,凌晨出发的李啸军,将会在下午未时末,才可到达房山县城。
所以,塔瞻认为,自已将会有足够的时间,在路上将绑在自已嘴巴上的棉布慢慢顶松,将嘴中的堵塞物一点点地顶出。
塔瞻用怨毒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在前面领路而行的李啸,心下暗暗发狠道,狗入的李啸,你且莫要得意,到了房山县后,老子定要让你和你这一众该死的明狗,全部命丧城外,不得好死!
一路向东南方向行进的李啸军,路途十分顺利,结果,竟还真按塔瞻预计的那般,在下午未时中刻多一点,就到达了房山县城外。
见到前面不远处,城头大批清军驻守,军旗猎猎飘扬的房山县时,李啸感觉心跳至少加快了一倍。
攻打房山县城,成败在此一举了!
按李啸的意思,鲍昭,额弼纶,查塔三名懂满语者,带着一众盔甲整齐的军兵,簇拥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塔瞻,前去诱开城门。
“城上的军兵听着,塔瞻主子已顺利已击败入侵镇边城所的明军,正与谭泰大人一起,率军凯旋而返,请速开城门,放我军入城!”
查塔对着城上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已的一众守城军兵,用满语大声喝喊。
城上的守城清军看得仔细,那被一众军兵紧密簇拥着的中间的,正是顶盔贯甲的塔瞻。于是,他便急急应诺了一声,快步入城去禀报。
“哦,谭泰与塔瞻已击败了入侵的明军,并率部回返房山县城了?”军帐中的扬古利,一脸喜悦从官椅上弹地站起。
“禀主子,正是如此。谭泰大人与二公子他们,现在正率领大批军兵,在房山县城西门外等侯,可要开门放他们入城?”
“好,很好。”扬古利一脸喜色,向一旁的亲信阿林保大声说道:“阿林保,就由你先去打开城门,本帅随后亦来西门,亲自为我凯旋大军,接风洗尘!“
“奴才谨遵主子之令!“阿林保满脸笑容地拱手离去。
在阿林保领着几名护卫,大步向房山县城西门走去时,马上呆坐的塔瞻,却是正在拼力用下巴与舌头,顶开越来越松的裹绑棉布与越来越从嘴中出来的布团。
一路上,用下巴与舌头反复顶张的塔瞻,嘴巴与舌头皆已肿胀麻木,下巴更是被棉布磨得伤痕累累,只不过,他却丝毫不敢放松顶张的力度,因为塔瞻知道,如果自已不然在城门打开的一刻,让嘴巴恢复自由说放的功能的话,这房山县城,怕是定会落入李啸之手。
父亲大人,我可以死,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的话,我塔瞻的死,才会有意义。
现在,裹绑自已嘴巴的棉布已松,嘴中的布团也只差一点点了就可吐出。
塔瞻眼中闪出寒光,愈发用力地猛张嘴巴,同时狂顶嘴中的布团。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西门吊桥放下,城门缓缓张开之际,塔瞻终于吐出了嘴中的布团!
这时,他看到,阿林保正带着护卫,笑吟吟地从城门中走出,大步向自已的方向走来。
“阿林何,不可上当!他们是明军假扮的!”
塔瞻用尽全力,向走近的阿林保等人嘶声大吼。
“操你娘!”
一旁的鲍昭暴怒大骂,刷地一声,抽出顺刀,一刀砍飞了塔瞻的脑袋!
见到塔瞻的脑袋带着一股笔直的鲜血腾空而起,阿林保脸色大变,几乎吓呆的他,反应倒还快,只是稍愣了一下,立刻转身,与几名护卫急急抽身,朝西门入口狂逃。
与此同时,守城的清军,开始紧急关闭城门,并提拉放下的吊桥。
“全军速速冲过桥去,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夺取西门!“
在中军观战的李啸,见到情势骤然变得这般危急,急得厉声大吼!
李啸言语方毕,玄虎重骑哨长鲍昭,已是一马当先,挥刀拍马,率先冲过吊桥而去。
一旁的额弼纶与查塔,亦紧急跟上,纵马冲过了吊桥。
在他们的后面,数十名李啸军玄虎重骑与横行哨假扮的清军,也趁着吊桥还未拉起之机,呼啸着冲过吊桥而去。
在他们冲过吊桥后,吊桥被猛地拉起,生生将后面只差一两步便赶来的李啸军,阻断在护地壕外!
“速速关闭城门,绝不能让明军入城!“
几乎将肺跑炸的阿林保,在顺利跑入城中后,喘着粗气大声对守城的清军下令。
一众关门的清军,更加发了猛力,城门隆隆地愈来愈合上,眼看着李啸军的奇袭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说是迟,那是快,鲍昭终于抢先一步,跃马冲到了两扇巨大的城门之中。在这一刹那,连人带马,死死地挡在了死命夹合过来的城门之间!
“卟!“
一声可怕的爆裂声传来,鲍昭坐骑的肚腹,在两扇大门那巨大的挤压力,竟被活活压爆,散发着草腥气的暗青色马匹胃肠,有如一个暗青的色的圆球一般,从这匹坐骑的下腹部,喷涌而出,滚落于地!
随着坐骑一声凄厉的悲鸣,马上的鲍昭也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嘴中鲜血狂喷。
原来,此时的鲍昭,他的两腿,亦随着迅速瘪下去的马腹,被活活挤成肉泥!
只是他的双手,却有如铁铸的一般,犹然拼力猛推,那两扇犹欲紧力合上的城门!
“鲍昭!“
“鲍哨长!“
冲过吊桥的额弼纶、查塔及一众李啸军兵,见到这凄惨至极的一幕,齐齐发出一声痛彻心靡的狂吼,皆有如发疯了一般,朝西门狂冲而去。
鲍昭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一丝反败为胜的宝贵机会,就看已然陷入绝境的李啸军,能不能奋力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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