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一手挽着蒋氏,一手拉着麦媛,也去了厢房,边走边说:
“咱们先吃吧,一会儿霜儿她娘就会过来吃饭的,不用担心她。”
“嗯,听大嫂的!”
“听大伯娘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都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秦氏的举动,大家心里都是清楚,其实她早就想去看柳霜了,就因为四爷在这边,她不好进去。
一旦她进了屋,肯定四爷也得跟着,这样屋子里的那些人,一定就十分的紧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大家都不想预料到的。
秦氏端着食盒来到屏风外面,看着那些个太医,心里也是自嘲的摇摇头,这个身份,果然还是……想当初,她们妯娌几人生孩子的时候,哪有这个阵仗。
有那人家要是没有银钱的,根本都请不起稳婆,当然,她不是说这样不好,毕竟闺女曾经有心疾,如此这般没问题,就是……朴素惯了,冷不防这样,她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瞅着那些太医,尊敬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反观那些老头子,一个一个都赶紧起身,拱手抱拳算作还礼。
“各位太医辛苦了,你们轮换着去吃饭吧,血影他们都已经弄好了。”秦氏边说边把食盒打开。
“多谢二夫人,我们一会儿就去。”王安作为头儿,开口回答着。
秦氏没跟他们说太多,端着吃食穿过屏风,来到了床边,稳婆看着她进来,都纷纷屈膝见礼,不过秦氏压根就顾不上,眼里、心里,全都是床上的闺女。
此刻柳霜已经虚弱的只在那里喘气,一句话都不说了,脸就跟洗了没擦一般,全部都是汗水。头发也都被汗给浸湿了,嘴唇发干,脸色惨白。秦氏瞅着这样的闺女,心疼的不行,掏出帕子,一点一点的帮着擦汗,小声的说:
“霜儿,再忍忍,头胎都慢,咱们慢慢来,不着急,啊!”
柳霜迷糊之间,听到有人说话,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身旁的母亲,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容,点点头没有吱声。可就是这样,也足够秦氏揪心的。
强忍着哭意,吸了吸鼻子,然后摸着女儿的而廉价,慢声细语的说:
“乖,先吃点儿东西,你这得到晚上才能生呢,得存点儿体力。”
床上的柳霜,早就知道她得晚上才能生,可知道归知道,听到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苦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角滑落了一滴泪,轻咬着下唇,艰难地问:
“娘,当初……您……这么难吗?”
“可不是。”秦氏亲探口气,用勺子把粥喂进她的嘴里,然后又说,“生你大哥的时候,就折腾了一天,你大姐没啥,到了你这儿,又折腾了一天一夜,好悬难产,后来也算是有惊无险。”
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这话还真是不假,柳霜这一生孩子,真真儿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十三级疼痛,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只怕这一生,她都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