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够本,三天之后,告示贴出,京城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对于王家的处罚皇上还是开恩了,男人充军发配到边疆服苦刑,女人则是终身为奴为婢,王家人下属三代,不许参加科举考试。
百姓们看着那个告示,纷纷都指手画脚——
“哎哟,皇上还是股念旧情啊,不然就以王家这样的额,就该满门抄斩啊。”
“是啊是啊,瞅瞅青阳镇,在看看广阳县,多少人命呢啊,这王家……作孽哟!”
“哎呀,恶人自有恶人磨,那王家连亲妹夫都敢逼死,还有啥不敢做的。”
“就是就是,丧尽天良呢……”
“……”
这边百姓们说的热闹,那边更是有人家悬挂鞭炮,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看起来这京城还是又不少恨王家的人呢。
柳玉鸿下朝之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熟食铺子,还没等走进呢,就闻到了硫磺的味道,看起来,刚才这个放鞭炮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这个小妹妹了。
撩袍进了铺子,被丫头碧荷带着去了后院,这边已经全部重建,原本买的那个胭脂铺子的后院,如今就连那铺子,还有铺子旁边数起三户铺面,都被麦媛买了下来。
整个后院全部打通,一个一个炉灶整齐的摆放,这会儿是七月末,秋老虎盛行的时候,后院的温度还是蛮高的,柳玉鸿的心情,更是特别的高涨。
来到后院一个屋子,慢慢的推开门,里面的摆设就让他愣神了,原来这丫头把她麦家的灵牌,挪到了这里,改成了一个祠堂呢。
柳霜陪着她,姐儿俩跪在蒲团上,手里拿着香,麦媛边哭边说:
“爹,娘,你们安息吧,咱们的仇人已经伏法,虽然晚了好几年,可是……可是你们终于可以瞑目了,皇上是个仁君,没有要他们的性命,不过这样处理最好,让他们死就是便宜了他们!”
小丫头说道后面,愤恨的咬牙切齿,一旁的柳霜起身,帮着她把香插在香炉里,扭头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大哥,侧身行礼一下,恭敬的说:
“大哥,您来了。”
麦媛听到这话,也赶紧起身要行礼,被柳玉鸿走上前,给压制住了,虽然他撩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说:
“麦镇长,当日我去县里报名时,您对我说的话,我至今不敢忘记,您放心,媛儿已经是我的亲妹妹,日后我定好好照顾他们姐弟。”
直到这个时候,柳霜才明白,为何当年她陪大哥去县里报名,麦镇长把大哥拽到一旁,本以为只是给一个牌子,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
那也就是说,当时麦镇长就已经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想想那会儿肥头大耳的麦镇长,她此刻的心里还真是觉得……呵呵,怪不得人家说,世道公理无所谓,只求做人无愧于心。
这麦镇长当年在镇上,可是出了名的贪婪,没想到人家贪是表面贪,而非实际贪啊,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啊!
麦媛愣愣的看着柳玉鸿的样子,吸了吸鼻子,直接扑倒他的怀里,放声痛哭,柳玉鸿跪坐在蒲团上,轻轻地搂着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说:
“其实当年,你父亲并非是贪官,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晚上……”
柳玉鸿慢慢的说着当年的事情,原来他当年在青阳镇,也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搜集附近乡镇的贪官名单,然后报给猎豹。
能明面解决的那就明面来,不能的就直接暗地下手,而那日柳玉鸿要下手的时候,麦镇长二话不说的闭上了眼睛,就因为他这样一个解脱的表情,才让他逃过一劫。
当然他跟柳玉鸿,也全部都坦白了,一切的一切全都说了之后,这才有了后面的一些事情,柳霜跪坐在蒲团上,看着自家大哥想了一下,开口道:
“哥,有一天晚上,镇长家说是遭了贼,还有柳天东家遭贼,都是你做的吗?”
柳玉鸿听到这话,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用指腹给麦媛揩着泪,回答道:
“柳天东他们家是我做的,不过麦镇长家的,是他给我的,让我帮着给破庙那边的人送去。”
麦媛听到他们兄妹俩的对话,心里那种自豪感更是膨胀了,笑看着他们俩,伸手拉住柳霜,说:
“二姐,我不怕了,我可以特别自豪的回到青阳镇,我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那些人,大声的说,我爹他……不是贪官,他是好人,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