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战砚承低头看着她的睡颜,长长的睫毛,愈发尖细的下巴。
他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脸蛋,却又想到了什么,顿在半空中,半响后才收了回去。
末了,他还是起身离开了床,把她铺到一般的被褥继续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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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静静燃着的红烛。
苏绾安然的躺在沙发里,黑色的长发掩住她大半边的容颜,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字被烛光的影子拉得有些错乱。
秦轩走到她的身边,按住她的肩膀,低声温柔的道,“绾儿,烛光看书伤眼睛,去睡觉吧,嗯?”
苏绾眼皮都没有抬,只淡淡的道,“你先睡吧,我躺这里就可以了。”
秦轩眸底闪过一抹异色,但仍旧只温和的道,“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让你睡沙发,乖,你上床去睡,我睡沙发就是。”
她闻言倒是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本,仰脸淡淡的笑,“睡床还是睡沙发都一样,我睡不着,睡着了也会做噩梦。”
三年来,她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
她甚至,已经习惯了在失眠和噩梦中度过一个一个漫长的夜晚。
秦轩的手瞬间收成了拳头,声音也有些僵硬,“苏绾,你还是忘不了宋言希么?”
男人一贯温和内敛的脸上掠过嫉恨,为什么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的心思一点变化都没有?!
宋言希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陪在她身边,给她一切的人是他!
苏绾并不搭话,重新拾起了书,“去睡吧。”
她如此冷淡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秦轩被压抑了许久的怒意在此时全数被挑了出来。
他伸手就用力的掐着她的下颚,“苏绾,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要这辈子都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么?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么多年我怎么迁就你怎么对你好你全都看不到么?就算宋言希他在的时候也没有我对你好!”
红烛的光线到底不如日光灯那般的明亮,所以秦轩没有看到苏绾眸底那满满的嘲讽和冷漠。
不要一直活在过去里,所以你轻易的走出来了,是么?
宋安安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了,房间里已经没有蜡烛的光,黑漆漆的,只有从窗帘里渗透进来的微弱得可以忽视的丝丝光线。
她眨了眨眼睛,心跳突然加快。
她的床前站了一个人。
而她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战砚承,他的身形,她认得出来。
她条件反射的希望这是噩梦,可是……
他们住的地方就叫做……鬼堡。
这个认知一出现,原本模糊的思维瞬间变得无比清醒,额头上的冷汗迅速的淌了下来。
谁……谁在这里?
她几乎求救般的往地上看去,正想开口把战砚承叫醒,但地上的被子缩成一团,哪怕不是很清楚,她也可以确定地上没有人。
她想起来了,之前她睡着后的不久,她就迷迷糊糊的听到有敲门的声音,还有刻意被压低的说话的声音。
宋意如半夜过来把他叫走了吗?
床边的身影一直都没有动,像是雕塑一样久久的站着,宋安安不敢一直睁着眼睛,只能不断不断的将被子里的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可以减少恐惧。
她甚至开始后悔,早知道她就应该让战砚承跟她睡一张床。
或者,如果早点多了解点这鬼堡的资料,她就不会敢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手机就在她的枕头边,可是这里没有信号。
她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脑袋也往被子里缩。
每次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想看看那人是不是走了,那抹黑影始终屹立着。
而且,慌乱中她还发现,那“人”跟普通人的身形不太一样,显得更加的高大,而且骨骼特别的粗。
她每次只看一眼,就立刻又缩回了被子里。
战砚承借着手电筒的微光,看着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女子,这才蹙眉站了起来,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宋安安娇养惯了有点认床,不知道半夜会不会醒来,等下醒来发现他不见了估计又得闹腾,更重要的是,她一个人住这种地方可能会害怕。
“砚承你就要走了吗?”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意如睁着一双眼睛,她咬唇,“天亮再走好不好?我一个人睡很怕。”
战砚承心里心里掠过一丝烦闷,却还是转过身,淡淡的道,“你睡吧,等你醒来天就亮了,二楼每个房间都有人,不会有事。”
鬼堡这种地方连专门来探险的人都被吓走了,何况是宋意如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宋意如甜甜一笑,“你在我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