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拳就朝谢飞白身上摁了下去。
但这一次谢飞白手一推,把谢侯明的手挡开,反倒将他推出去两三步。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不想回这个家!因为根本就家不像家!”谢飞白伸出一根指头挥舞,“”什么是家,温暖是家,支持是家!我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你做父子!谢侯明你虚伪,你道貌岸然!你为了面子地位,你要我达到你的要求标准!可我就是达不到啊,我变不成被人夸奖,变不成别人口中的孩子,无法让你那些战友啊,下属啊,同僚啊说你谢侯明的孩子怎么怎么了不得,给你涨面子,我能力有限我做不到啊!……”
谢飞白泪如泉涌。
“这个家给我带来了什么,你的地位带来了什么,是,我们不穷了!但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在背后算计我!我没朋友,我也不敢交朋友,因为他们背后说不定就摆我一道,拿我威胁你!我每天都在你的猜忌和臆想中生存!我他吗恨不得不是你儿子!谢侯明,这辈子我是你儿子,认了,我们就做这一世父子,下辈子谁都别鸟谁!”
谢飞白哭着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从旁呵斥。
谢侯明捂着胸口,有种心脏病要犯了的感觉,兀自瞪眼,“是,我不管下辈子,下辈子你和我做不做父子——没有关系!”
“这辈子我不能让你自己把自己毁了!你还就是要听老子的!”
谢飞白猛地踹翻茶几,碎成一地玻璃,抓起包就往外走。
谢候明又要去打他,被自己老婆抱住了。
“让他走!想不清楚别给老子回来!”
谢侯明在摔回来的门后面拂袖。
谢飞白一走,谢侯明又和心疼儿子的老婆大吵一架。
谢侯明不明白了,自己在外面风生水起,怎么家里就这么无法统治。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抹不平。他也尝试过和谢飞白沟通,尝试过做一个好父亲的样子,但双方对不到多久总是会有摩擦,谢飞白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激怒。
也许是他真的严厉了一些,但这就换来谢飞白的不可管束?
他又想到当时修切诺基的……别人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厉害?
还就做这一世父子……好,好,好!老子就是只这辈子,也要从头到尾把你小子给治住。
谢侯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感觉心口不那么痛了,起身去拿外套,“我还要出去一趟谈事,那小子,别管他!给他时间自己冷静!你看他今天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谢侯明出门,坐上老郑的车,前往晚上在月亮村的饭局。
车从华谷公司驶出,走上滨海路,沿着湖畔边的环湖路前进。
前面道路变窄,一辆从刚才起就在他们后方的桑塔纳突然加速超车,却没能超过去,砰一声撞在了他们车前。
两辆车都停了下来,司机老郑骂骂咧咧下车,“哥老关些在搞什么……”
但随即他眼珠子瞪大,早些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告诉他,今天事情大条了。
从桑塔纳中下来四个壮汉,每个人脸都用那种遮脸棉帽给挡住了,手里现出亮晃晃的弹簧刀芒,过来老郑就被两个人架住,谢侯明被另外两个拽下来,往桑塔纳里面塞。
过不久……
那辆切诺基载着被绑在副驾驶座椅上的老郑,空档沿着一个坡道滑下,从环湖路冲了出去,车轮高高蹬起,向一侧倾倒,不断翻滚着,沿着堤坝落进了水中……
等得到在附近的渔船发现不妥报案,警察赶到现场,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以后了。
在97年笼罩山海市明亮的彗星之下,所有的记忆并非都是明黄的,温馨的。
还有那震惊世人的……
降临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