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愉妃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
永琪,你是额娘的命,没有你,额娘如何能活下去?
孩子,原谅额娘不能看着你长大了,额娘即使入了地狱,也会庇佑你的。
“娘娘,纯贵妃娘娘来了!”春絮在寝殿门口小心翼翼的说道。
“请她进来!”愉妃深吸一口气说道。
纯贵妃进了寝殿后,坐在了愉妃身边,愉妃也未曾起身给她请安,两人便这么静静的坐着。
过了许久,纯贵妃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愉妃,如今你也看清楚了她,她害了本宫还不够,现在又要拖着你下水,利用你除了皇后与令嫔,往后这宫中便是她的天下了,你要想清楚,你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五阿哥也保不住性命!”
愉妃闻言,不为所动,仍旧不言不语。
纯贵妃似乎有些着急了,急声道:“你难道就要认命?”
“娘娘认命吗?”愉妃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笑道。
“本宫自然不能认命,本宫如今恨不得将她扒皮饮血,以泄心头只恨!”纯贵妃语中满是怨毒。
“臣妾也不认命呢。”愉妃笑了。
纯贵妃看着她脸上那愈发灿烂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便笼罩着寝殿,不觉打了个寒颤,心道,她以前为何没有看出这愉妃如此可怕。
“娘娘,臣妾下了必死的决心,娘娘您呢?”半响,愉妃看着纯贵妃笑道。
“本宫亦然,本宫如今是破罐子破摔,为了三个孩子能安然在这宫中长大,不至于被皇上给迁怒,本宫定然要除去她!”纯贵妃语中满是决然。
“娘娘,那么从今日起便听臣妾的吧。”愉妃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好!”纯贵妃猛的点头。
一连几日,五阿哥高热不退,一直到除夕这日,才稍稍好转,这让娴贵妃猛的松了一口气,她如今只是想给愉妃一个警告,可没想要这孩子现在就丢了小命。
“娘娘,时辰不早,该去晚宴了!”暮云走过来低声道。
“嗯!”娴贵妃微微颔首,又看了看睡在床上的五阿哥,这才起身去了。
席间,魏凝儿见愉妃竟然坐在了娴贵妃的下方,还一个劲的与娴贵妃闲聊,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不禁有些愕然,心中也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愉妃与娴贵妃只怕是走到一条船上去了。
平心而论,这宫中让魏凝儿忌惮的便是娴贵妃与愉妃了,平日里看着越是低调的主儿,越是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娴贵妃蛰伏了十多年,如今可不就是一鸣惊人吗?
按规矩,除夕是要守岁的,皇帝与皇后离去后,众妃也结伴离去了。
愉妃的永和宫在魏凝儿的延禧宫后头,出了乾清宫后,魏凝儿便与陆云惜上前邀愉妃一块回宫,愉妃却笑着推掉了,说她想在四处走走再回去,魏凝儿却从她眼中瞧见了一抹决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回宫的途中,陆云惜见魏凝儿一直坐在肩舆上不说话,不由得问道。
魏凝儿猛的回过神来,吩咐奴才们将肩舆停下,将陆云惜拉到一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随即将抬肩舆的奴才们遣回宫,带着身边的人快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娴贵妃与愉妃在奴才们的搀扶下在堆满积雪的宫道上一步步走着,夜很静,而她们此刻的心却静不下来。
“愉妃妹妹找本宫有事吗?”娴贵妃笑着问道。
“那日……娘娘的提议,臣妾回去左思右想,觉得娘娘的话实在是有理,也是为了嫔妾好,嫔妾想和娘娘您商量商量!”愉妃恭声道。
娴贵妃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她如今有永琪在手,不怕愉妃不就范。
那日愉妃还那般的傲气,如今却低眉垂首起来,定然是因为永琪受了伤,所以心疼了吧。
“那愉妃便与本宫去翊坤宫好好聊聊吧!”娴贵妃笑道。
愉妃没有说话,半响才道:“娘娘,请屏退左右,臣妾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对娘娘说,是关于令嫔的,娘娘您知晓,臣妾与她平日里走的颇为近,有的秘密,臣妾是知晓的!”
“你们退下吧!”娴贵妃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愉妃搀着娴贵妃,两人慢慢往前走去,只是走的不远娴贵妃便停了下来,笑道:“妹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