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了大阿哥,方才两位福晋还来皇后这儿求皇后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魏凝儿心知,定然是因为前些日子,皇帝在宫外瞧见大阿哥私会大臣所致,但她并未告诉皇后,皇后如今生了嫡出的七阿哥,而大阿哥却是长子,往后两位皇子免不得你争我夺,她却不愿见到这一切。
日子一晃便过了一个月,十二月二十这一日,众人冒着风雪到了宫门口去迎接太后与娴贵妃回宫。
看着皇帝亲自牵起娴贵妃的手,眼中所流露出的疼惜与温柔,太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看着还屈膝行礼的众人道:“都免礼吧!”
“谢太后娘娘!”众人齐声道。
“皇额娘!”皇后笑着走上前来搀扶着太后。
“永琮那孩子近日来可好?”太后笑着问道。
“启禀皇额娘,很好!”皇后恭声道。
太后微微颔首,又看着一旁正低着头不敢言语的纯贵妃:“哀家前些日子听说四公主病的厉害,如今可好了?”
“启禀太后娘娘,四公主痊愈了!”纯贵妃说罢便闭上了嘴,不敢多言。
皇帝似乎对娴贵妃的伤势还有些不大放心,又宣了太医来仔细诊治了,才放下心来,当夜便宿在了娴贵妃的寝宫里。
“还疼吗?”皇帝看着娴贵妃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并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很是内疚。
“皇上,臣妾已痊愈,不疼了!”娴贵妃很满意皇帝的反应,看来她不擦去疤痕的药膏,果然是明智的选择,这个难看的疤会伴随着她一生,时时刻刻提醒皇帝,她是多么的在乎他,为他不顾自身安危,不惜一切。皇帝越是内疚越好,这样……她往后的地位才会越稳固。
皇帝闻言,终于放下心来,却并未碰她,而是将她抱在怀中安然入眠。
第二日一早,娴贵妃给皇后请了安,回到翊坤宫后不久,大阿哥的侧福晋舒舒便到了。
“表姨!”舒舒看着坐在软榻上的娴贵妃,微微福身后,便上前去坐了下来。
“表姨,您终于回来了,舒舒给您贺喜了!”舒舒脸上溢满了笑容。
“喜从何来?”娴贵妃的脸上闪过一道讽刺的笑容。
舒舒却未见瞧见,自顾自的笑道:“表姨您如今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自然是大喜事呢!”
娴贵妃闻言,心中一片冰冷,是……她的确获得了皇上的宠爱,可当时只要一步稍稍有了偏差,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一切都是她拿命换来的。
如今在这些人看来,却是她莫大的福气了,真是可悲啊,又有谁真的关心她的安危呢?
“舒舒有事吗?”娴贵妃不想和她卖关子,随即不咸不淡的问道。
“表姨,前些日子,大阿哥私会大臣被皇上给训斥了一番,如今皇上宠爱您,您能帮大阿哥一把吗?”舒舒可怜巴巴的看着娴贵妃问道。
娴贵妃闻言,沉吟片刻后笑道:“这是自然,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你也是本宫的表侄女,本宫即便不领大阿哥的情,也是要顾及你的,不过啊,往后你还是劝劝大阿哥,不要掺和进去,不该想的别想了,有的东西可不是他能拥有的!”
“大阿哥可是长子,他难道还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吗?”舒舒忍不住说道。
“长子?哼……如今皇上可是有嫡出的七皇子,长子又算的了什么?”娴贵妃似乎很是不屑的说道。
“表姨,您怎么能这么说,您知道大阿哥这两年来付出了多少吗?难不成他还比不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舒舒深吸一口气说道,语中满是怒气。
“皇上如今正值壮年,七阿哥慢慢也会长大成人,往后的事儿,长着呢,你还是告诉永璜,收敛些吧!”娴贵妃说到此打了个哈欠,笑道:“舒舒,本宫乏了,你先回去吧!”
舒舒沉吟片刻后,才起身告退了。
“到底是个小丫头,经不起激,有些人有时候就是蠢笨,明明告诉他有的事儿是奢望,可他偏偏却不认命,须知……想要得到本不属于自个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娴贵妃见舒舒走了,不禁冷笑起来。
“如此一来,侧福晋只怕是不会放过七阿哥吧!”暮云在娴贵妃身边笑道。
“宫中的孩子,有本事生下来,也得有本事养大成人,否则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娴贵妃冷声道。
“娘娘说的是!”暮云连声应道。
“去把愉妃请来吧,几个月未曾见到五阿哥,她该想念得紧了!”娴贵妃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分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