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之后他就站起身来,放开那小男生攀着我的肩膀往外走去。
走出地下酒吧,外面的新鲜空气让我感觉舒服多了。而且十一点的街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街上,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离我们的距离也比较远。我们也就就开始了今晚的谈话。
我就知道熊河现在的身份不可能还叫我出来喝酒。他能叫我过来肯定是有事的,而且这件事还不是件小事。
熊河指指在后面不远处跟着我们的一个小弟,说道:“那兄弟家里前几天出了事。我让他去帮我办件事,谁知道家里老婆跟人跑了。本来跑了就算了,可是她老婆把他的双胞胎孩子锁在了家里的卫生间里。估计他老婆也是以为他这个当爸爸的,晚上就能回来。那是偏偏那天那个兄弟是去出差的,六七天以后才回来呢。回到家发现老婆不在了,卫生间锁着。撞开门,一看,俩孩子早就饿死在里面了。”
“那妈妈怎么回事?她就不心疼孩子吗?”
熊河说道:“那俩孩子死了,最后他家里一到半夜,经常会听到卫生间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有时候是来敲水管儿,有时候是在敲门,反正他卫生间里就没太平过。”
“找人超度了吧。”我说着,“这种没成年的孩子,要是不超度的话,真能出事。”
“找了啊,可是没办法。做了法事可是还是这样。估计是请的那些是骗人的吧。我这才想着把你找来。怎么说我也有点责任,我是他大哥,而且他那天出差,也是我的意思,他要是不出差的话,他儿子说不定也不会……是双胞胎呢,挺可爱的。”
我点点头,说道:“行!我可以过去看看。”这种小鬼,虽然说凶是凶,但是方法得当的话,还是可以谈谈的。
熊河笑呵呵地拍拍我的肩膀,就说道:“不愧是我兄弟!这些钱你拿着。”
说着,他给我递了一个信封。那信封很厚,估计着也得有四五万吧。我有些失措了。
其实四五万解决这个事情真不算什么。就我师父的价位来说,这也就是个正常价位。但放在我和熊哥的关系上来说,这就有点不对了。
之前他爸的那事情,还有上次送他回家,他爸头七的那件事情,他都没有给我一分钱,就是因为他把我当兄弟看。
而现在他,再说了这句,说我是他的兄弟的时候却同时也给了我这么多的钱。我们到底算不算是兄弟呢?
我伸手接过来钱,我明白,这钱我不拿,他肯定是要生气的。因为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兄弟了,他已经变了。
回想当初他爸爸头七的那次,我们俩捧着盒饭,就在家门口吃的时候,他对我说他会接手这些生意,以后做好了就会把毒品的生意都给我。那时候我嘴上应着,可是我心里却没有当回事,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他真正尝到毒品能够带来的利益的时候,怎么还会这么轻易的放手呢?我只希望他以后能跟我和平相处,不要把我放到敌人的那一边去就行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改变的太快,快得我都没有办法跟上他的节奏了。
熊河朝后挥挥手,那小弟就快步跑了过来。那小弟说是小弟,但是看年纪至少也比熊河大。但是熊河的位置在这里,他这声大哥还是要叫的。他也大不了熊河几岁,估计也就是二十三四岁吧。
熊河说道:“这些事宝爷帮你处理,你自己跟宝爷谈吧。我先回去坐坐,你那地下酒吧挺好玩的。”
“去吧,熊哥玩好。”我说着。我知道他今晚在那里的消费肯定都是不付账的。这笔钱,回头要跟钢牙说说,从我的钱里扣就行了。
那小弟一声叫道:“宝爷谢谢你,那俩孩子,烦着呢。”
我听到他的这句话,真想一巴掌就扇过去,这是当爸爸的人说的吗?孩子都死了还是这么个死法,还敢说那些孩子烦?
我问道:“孩子几岁?你几岁有的孩子?”
“孩子五岁,我是17岁那年生的。都是那臭女人,当时叫她打掉还非要生下来。生下来又不管就这么丢在那,现在变成了麻烦给我了。”
我转过头暗暗吐了口气,真想好去吼道:你就该被鬼缠着一辈子,一辈子结不了婚,一辈子没别的女人,一辈子生不了孩子,一辈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一辈子当人家小弟,最好一辈子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