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把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表情,但是手里却沾着那种黏糊糊的血块。她把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塞进了肚子里。然后用医用胶布给贴上。缝合应该是放入毒品之后才做的。
手术台上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我放下一直挡在罗定面前的手,自己也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喘息着。我这才发现,我身上已经是冷汗直流了。本想着擦擦脸上的汗水,但是却脚软地直接坐到了地上。
罗定看着我,赶紧扶我起来:“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你帮我挡着,你自己怎么不闭眼睛啊?”
我看着他那模样,如果刚才的那一幕让他看到的话,他现在应该是站都站不住了吧,怎么还会说这些话。为什么我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他却看不到?我这看看我刚才挡住他眼睛的手。那把匕首。
我拿着匕首,在没有攻击的情况下,刀尖是朝着我自己的。这种拿法,能在手腕一点点的动作下,就能让匕首划刺割扎等很多动作的转换。所以刚才我挡住他眼睛的时候,那匕首其实就在他眼睛前满,成了一道屏障,挡住了这空间里异常的磁场,让他没有看到那一幕。
没有看到也好,没有看到也好。我看着那手术台上,虽然眼前是一片的漆黑,但是我还是感觉到,我自己躺在那上面,身上在滴着血,那种绝望的感觉,让我动都没法动弹一下。
是那天的画面,我当时的绝望已经化成了一股异常的磁场留在了这里。而现在,磁场相近的时候,这一幕就影响到了我。我的心里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刻,好苦痛。我会死在这里的。我的身体软了下来。就连罗定都扶不稳地跟着我摔到在地上。
我的脑子里一片放空,只有一个感觉,好难受,绝望,我会死在这里的。就这样死在这里。我的眼睛在黑暗中,闭上,和不闭上又有什么区别呢?死了,我应该已经死在这里了。在大半年前,我就死在这里了。陶静还在这小楼外面,师父还没有来,我已经死在这里了。漆黑,这里只有无尽的漆黑……
“啊!”突然我惊叫了起来,中指好烫。烫得几乎都能伸到我的全身,我的大脑,我的魂里去了。
我弹跳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陶静。她的手里还拿着一炷点燃的香,很明显,那香就是刚才烫我的东西。“你干什么?”我吼着,捧着我的手,看着左手中指上那个红红的烫伤啊。
陶静同样叫道:“喂!你干什么?”
“什么什么啊?”我看看他们两,这才意识到我的处境。我竟然是躺在地上的。现在才四月。还是晚上。也挺凉的。我竟然坐在地上。而罗定就这么紧张地看着我,陶静戳灭了香。
“到底怎么了?”我的记忆里,我们还在那小楼二楼的手术室里,然后,我死了。对对,我死了!就是这种感觉。
罗定说道:“你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昏倒了。我叫你,你也没反应。我只能背你出来了。可是里面鬼打墙,我走了好几次都在那门口转来转去的。直到听到陶静的声音,我才背你再走一遍,这才走出来。”
陶静的身上还穿着他们教练那里统一的运动服,背着大包应该是比赛刚结束的。她气呼呼地说道:“你有没有搞错啊。自己都能昏倒了。不对是死了!罗定刚背你出来的时候,你呼吸都没有,还枉费我给你做了十几分钟的心肺复苏呢。结果香一烫就醒了。”
“你怎么知道用香烫我中指的?”我自己站了起来,腿还有点软,活动活动,让身体适应过来。也幸亏陶静这么烫了一下。我估计我那时候是真的死了。至少魂已经处于一种沉睡状态了。这要是真的没点措施的话,三天之后就是真的死透了。
陶静嘟嘟嘴道:“跟在你身边这么久,要是不会点怎么行?你现在没事了吧。”
我伸手揽过她:“陶静,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决定我要以身相许。”
“哎哎,”罗定喊道:“你们当我透明的啊?好歹也是我背你出来的。请客压惊去。”
我笑着说道:“行!”
“行不行啊?脸色好苍白你。”陶静问道。
“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其实我差点死去的那种恐惧被我用笑生生压下来。
应像!就是说在某天一个人命里应该已经死了,可是某种机缘他没有死。而当时间空间相似场景重现,这种死亡就会被唤醒。我差点就应像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