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热腾腾的馄饨,褚云鼻子有些发酸,想起以往父母总是盼着她回家,她却总是在外地忙于各种琐事。总想找个时间回去,可没想到竟是明日复明日,遥遥无期了。
“你是如何知道我想吃这个的?你该不会派人跟踪我吧!”
尉迟善闻言目光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仓皇,反问道:“你猜呢?”
静下心想褚云只是一句玩笑,或许是他多想……
自那日后,尉迟善再未开着来过汇春院,但他却总是送些东西过来。因为前几日褚云熬汤时,不慎烫伤了手。打发人来给她送了上药,“这是对面琴坊的公子让人送来的。”
褚云接过他手中的药瓶,又道了谢。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但尉迟善却不亲自前来探望。她本以为他们已经成为朋友,可仔细想来褚云对他的一切知之甚少。
今日是汇香楼一年一度甄选花魁的日子,楼里的姑娘每人都会拿出自己的强项,以客人最后所投花球最高者胜出。
芳茹对花魁的头衔志在必得,她又最擅长水袖舞,若是正常发挥自然无人能与她相比。就在她信心十足之时,雪白的绣鞋上染上了几滴血渍,她有些吃痛地轻哼了一声。
褚云察觉了她的异常,忙上前扶住了她,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她将目光移到了女子的绣鞋上,说道:“你的脚怎么流血了?还是回屋里上点药吧。”
芳茹秀眉轻蹙,摇头道:“马上便要甄选了,来不及了。”
褚云的脸上没有过多的吃惊,她淡淡地又问:“可你这脚受伤,如何能跳舞?”
去年便是因为身子不适,故而花魁的头衔落在了陌香的头上,若今年再错失良机,芳茹不想再继续往下想。此时耳畔又传来褚云清脆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姑娘你等我一下。”
褚云会心一笑,说道:“我让小厮去琴房去取架箜篌来。”
芳茹神情有些为难:“琴艺并非我的强项。”
来到此处的男子看的大多是姿色,褚云相信以她的姿色必然能脱颖而出。好在自己当年学过几年古琴,虽学不精,但弹出个完整的曲子也是可以的。
“你在上面做做样子就行了,我躲在那帷幔下面给你假弹。”
芳茹对她半信半疑,但为今之计除了她又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台。那些客人听着以往从未听过的曲子倒也觉得新奇,加之芳茹的外貌,不出所料得了二十只花球,成为了今年的花魁。
甄选结束,褚云随她一起回到了房中,眉眼一弯,说道:“恭喜姑娘了。”
经过此事芳茹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感慨道:“好在你机灵,可究竟是谁将琉璃碎片放在本姑娘的鞋中的呢?”
要想在这立足,褚云必须找个信任而能依附之人,她目光炯炯,问道:“姑娘,您想想你的脚受伤,对谁最有利?”
要想芳茹不怀疑到自己头上,那褚云必须将矛头转向陌香,要让她知道自己是站在她这边的,所以她用了这个计谋。
芳茹似乎已深信不疑,说道:“你是说陌香!”
褚云低下头,唇角却微微勾起一抹坏笑,说道:“奴婢可不敢说。”
一切如她所想,芳茹已取消了对她的芥蒂,说道:“以往我对你是有些偏见,如今既然知道你是真心向着我,以后便好好替我办事。”
褚云忙应承道:“是,姑娘。”
议政殿,金光耀目的御座上正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她微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个年过半百,身穿官服手执象牙笏的男人跨步向前,恭顺地说道:“圣上,老臣有事启奏。”
褚秀稀里糊涂地点点头:“嗯。”
男人神情凝重,说道:“眼下我褚国虽是兵强马壮,但明国与突厥仍旧对我国虎视眈眈,老臣想不如在建康城中招募士兵,训练一支铁甲军,以备不时之需。”
褚秀玩弄着冠冕上的东珠,心不在焉地回道:“那便按你的意思去办。”
朝堂之上,尉迟善竟冷笑了三声,厉声问道:“丞相大人,以往褚国扩充兵源,都以征兵为主,怎么眼下改变国策,您老都不同圣上上奏?还是您觉得这朝堂之事,已可由你一人独断?”
褚秀闻言,连忙小鸡啄米地附和道:“就是啊,苏清烈你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