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如今是作废了。
陈嘉盈以为就郁蔓那个高傲的性子,听到这个消息肯定要闹起来了。
谁知郁蔓看都没看她一眼,“哦,知道了。”
就是攒足了劲的拳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陈嘉盈的面目一瞬间变得凶狠起来,“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对镜子照照你现在这张脸吧!”
郁蔓有点难以理解她为什么发怒,“郁蔓。谢谢,照了。”
……
病房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逐渐消失,跟着老板娘来的天星艺人脸色异彩纷呈。
她以为她还是那个天星的一姐吗?居然敢跟陈嘉盈这样说话。
陈嘉盈最讨厌的就是郁蔓这幅清高的模样,凭什么她早就踏进了泥潭,这个女人还能在这个肮脏的圈子里洁身自好。
陆楷虽然娶了她,却还是把郁蔓当做心里的女神,她明明都已经给他生了儿子了!
陈嘉盈的声音仿佛淬了毒,“你现在这张脸,真叫人作呕。”
郁蔓波澜不惊,“哦。”
陈嘉盈的呼吸急促了下,嘴角泛出冷冷的笑意,“继续装,我看你这次还怎么爬起来。”
平时跟郁蔓争资源争得厉害的方媛也笑了,“咱们的郁姐还是有爬起来的机会的。”
陈嘉盈横了她一眼。
方媛一凛,才说完剩下的半句话,“咱们的郁姐要是化个男妆,正好去演《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到那时候,不就能翻身了?”
“还有咱们华国的无盐女,本色出演啊。”
……
那几个艺人笑得前俯后仰,陈嘉盈脸上更是嘲讽满满。
她们的恶意赤、裸而直白,只是这次无论她们怎么刺,郁蔓却依旧无动于衷。
郁蔓道:“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吧。”
陈嘉盈声色俱厉,“郁蔓!”
郁蔓平静地回视她,那眸子里的深寒,似乎要让她卑劣的灵魂无所遁形。
陈嘉盈的气势陡然萎了一大截,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小丑,不过无所谓,她已经赢了,彻底赢了。
陈嘉盈冷笑一声,“我们走。”
她神采奕奕,眉眼间自信而笃定,嘴角更是噙着志得意满的微笑。
郁蔓沉沉地望着她,“是你做的吧。那些料是你放的吧。”
陈嘉盈挺直的身躯陡然一僵。
不过她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话,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那些艺人都是陈嘉盈那一派系的人,怀揣满满恶意而来,走时却跟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
等她们一离开病房,郁蔓便当着她们的面关上了病房门。
她看上了个矿泉水瓶,拧开瓶盖把剩下的半瓶水倒出来,手指翩飞,以奇异的指法一招,几缕气流被牵引到瓶中,郁蔓方才盖好瓶盖。
她会让她们知道,得罪一个相师,是她们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
在路上耽搁了会时间的魏繁霜到达医院时,正好看到浩浩荡荡的车队驱离,她心里一咯噔,哒哒哒跑到住院大楼。
“郁姐,陆太太来干什么来了?”
已经熟悉了记忆的郁蔓正坐在床上用平板看“自己”拍摄过的广告,她浑不在意,“没什么,就是告诉我公司跟我解约了。”
魏繁霜喉咙一梗,眼睛酸涩得快要掉泪。
这半个多月以来,人情冷暖,足以叫人心寒。难怪,难怪郁姐这么骄傲的人会割腕。
她勉强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十分刻意地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件事上,“郁姐,你昨天真的太神了。”
“昨天晚上我回家时已经晚了,以前我一直走小路的,昨天没有走,那个巷子里就发生了一桩抢劫案,那劫匪还带了刀。”
这也是今天魏繁霜耽搁的原因,小巷离她租住的地方很近,她今天过来的路上就看到那条巷子用黄条围住了,然后跟人一打听,才知道昨天晚上巷子里出现了一桩持刀抢劫案,被抢的是个中年男子,因为反抗还被劫匪捅了几刀,送到医院时还是生死不知的模样。
魏繁霜心里无比庆幸,被抢劫的是个男人,都被弄得奄奄一息,她都不敢想像如果那时候进巷子的是她,会发生什么事。
只是她心里也奇怪,郁姐怎么跟有预知功能一样?
她把这个疑问说出来,郁蔓也只是笑笑,“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罢了。”
见她似乎不想多说,魏繁霜也没有刨根究底,她是郁蔓的粉丝,为了郁蔓才辛辛苦苦面试到天星做助理,结果运气好到爆,郁蔓原来那个助理辞职生孩子去了,空缺恰好被她顶上了。
总之,偶像嘛,在她心里跟神仙已经没有区别了,魏繁霜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开着她的粉丝滤镜。
郁蔓看着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陷入沉思,顶着一张毁容脸还是多有不便,她须得先把这张脸修复完全才行。
还有就是,她现在用了人家的身体,自然要替那个已经香消玉殒的郁蔓报仇。
她方才不过是简单一诈,那个陈嘉盈就露了马脚,既然如此,顺便收拾了这位陆太太,也碍不着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