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臻为什么要选择忘记自己?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过错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自己改还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遗忘这样残酷的方式呢!
另一边,凌大海正守候着宝宝凌天琪,他自从发生了那天的事情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中午的时候,仆人来送了饭菜,凌大海叫了凌暮帆过来吃饭,他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胃口。
“听我说,”凌大海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着,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去办了点事情,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凌大海看到儿子狼狈又憔悴的样子,心中更是难受不已,更没有办法再去责怪儿子什么了,“事已至此,没必要太伤心难过了,反正既然活着就好,身体可以慢慢恢复起来的。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如果你的身体垮下来的话,谁去照顾雅臻?”
说实在的,凌大海说的那么多话,凌暮帆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坐在父亲的对面,双手抱着头,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了头,泪痕沿着青黑色的胡茬一直向下延伸着,“爸爸,雅臻她得了选择性失忆……”
“什么?”凌大海一听到这话,手里的勺子都险些掉在地上,“怎么可能?”
凌暮帆不想去解释太多,他累了,也没有力气去向凌大海解释那么多事情,“我说的是真的,她选择……选择把我给忘了……”
听到儿子说的话,凌大海放下了手中的饭菜,来到儿子身边和他肩并肩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他知道这对儿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爱着的人竟然选择将自己遗忘掉,难道自己是那样无足轻重或是让她感觉痛苦么?
突然,凌大海想到了凌天琪,他站起身来,“你去把雅臻带过来,看看她见到宝宝之后是什么反应!”
父亲的办法不失为一条妙计,凌暮帆兴奋地站起身来冲到了隔壁的病房,将正在发呆的端木雅臻带到了隔壁的病房里,“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么?”
端木雅臻没有搭理凌暮帆的话,她从走进来开始就一直看着凌大海,这个人感觉是那样亲切和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可是又有一点儿不太像,端木雅臻呆呆地看着凌大海,总觉得自己好像和他在一起生活过一样,却死活都想不起来这个人的身份。
凌暮帆有点儿不耐烦,将雅臻拉到了宝宝凌天琪的*边,“这个宝宝……”
还未等凌暮帆说完,端木雅臻已经走上前去,忍不住*了*宝宝细腻光滑的脸颊,“在睡觉哟,好可爱的宝宝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凌暮帆的心都碎了,看来端木雅臻不仅仅只是忘记了自己,连自己的宝宝都被她给遗忘了。
之后的几天里,端木雅臻一直在医院中接受着治疗,她每天都在问陪伴着自己的凌暮帆,自己是谁,来自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家庭。
可是当凌暮帆告诉她自己是她的爱人,那个BABY是她亲生的宝宝时,端木雅臻疯狂地摇头,“怎么可能?开玩笑,我没有宝宝的!”
不管凌暮帆怎样说,端木雅臻都不肯相信凌暮帆,反倒是比较愿意相信凌大海。
那天,被凌大海劝说了好几次才肯回到家洗个澡换衣服睡了一觉的凌暮帆在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医院里,他看到端木雅臻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其实只有一些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她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你在干什么?”看到她在收拾行李,凌暮帆冲进病房之后第一句就是这样冲着端木雅臻大喊着。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对凌暮帆非常抵触,不愿意与他交流沟通,也不愿意相信他说过的话,只有凌大海说的话才能让她相信。
发现自己不能劝说端木雅臻之后,凌暮帆赶紧去找来了凌大海,生怕端木雅臻会独自离开。
“你为什么要走呢?”凌大海坐在端木雅臻的对面问着她,只有凌大海在的时候,端木雅臻才敢说话。
“这里不是我的家,而且……”端木雅臻看了凌暮帆一眼,“如果呆在这里的话,他每天都会来。”
原来!原来端木雅臻竟然是为了躲避自己才想要离开的,凌暮帆心中顿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捏着自己的心脏一样,那样的痛彻心扉,却又无法抗拒!
可是,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苦笑和默默承受,在这个时候,他连想要发脾气都不知道要冲着谁发比较好。
医生又来进行了照例检查,“她脑部的淤血还没有完全消除,现在选择出院的话会对病人的康复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不能让病人受到任何精神或者是肉体上的刺激,因为病人在这个时候情绪会非常不稳定,如果强迫刺激她的话,将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听了医生的话,端木雅臻看到凌大海将凌暮帆拉了出去,两个人在走廊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总之后来的时候,凌暮帆再也没有在病房里出现过……
孤儿院里,一位美丽的女人穿着一身休闲装,扎着轻便的马尾,正在黑板前给小朋友们上课,她就是端木雅臻。
这个时候已经距离她失忆超过半年时间了,在医生确定端木雅臻脑袋里的淤血已经完全清除掉了之后,端木雅臻出院了。
“你有想要做的事情么?”凌大海问着端木雅臻,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想要去做义工,为了小朋友们奉献!”端木雅臻坚定地说着,这就是她最近想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端木雅臻意识到自己好像很喜欢小朋友的样子。
为了配合端木雅臻的治疗,凌大海想尽一切办法,满足着端木雅臻的要求,包括她想要做义工,凌大海也没有拒绝,而是帮她安排好了福利院。
另一边,下了班的凌暮帆推开了私人公寓的房门,谁知道刚推开门就被一瓶墨水从门*上掉了下来,连盖子都没有,黑色的墨水劈头盖脸地从上面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