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浑身是伤的人能去哪里?只有回家才是唯一可以放心疗伤的地方,可是现在站在门口的端木雅臻怎么也不敢进门。
正在她焦虑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佣人站在门口,“呀,太太,真的是小姐回来了!我就说看起来好像的嘛!”
话音未落,端木太太跌跌撞撞地从客厅里冲了出来,自己的母亲是政客家庭中长大的,从小就接受严格的礼仪培养,端木雅臻是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的失态,心中不由得酸涩不已,是自己害得父母成了这个样子,她有着无限的内疚,就算自己不能挽回奥拉克国际,不能给父母一个交代,至少也要把事情的真相坦白地告诉他们。
毕竟,端木雅臻也是受害者之一,她的心里也有着说不出来的委屈,这个初恋就惨遭凌暮帆非人待遇的少女甚至比他们受伤更多。
端木太太将女儿迎进了门,看到满是伤痕的女儿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端木太太的鼻子酸了,她趁着端木雅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扭过头去抹了一把泪,这个从小被当做掌上明珠养大的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伤害!
佣人也看到了端木雅臻身上的伤拿来了医药箱,她帮端木雅臻摘掉手套的时候,看到小姐眉头紧蹙,咬紧了嘴唇,连忙减轻了手上的动作,生怕再把小姐弄疼了,她在端木家做了三十年的女佣了,记得端木雅臻小时候很少受伤,但是只要受伤了必然咧嘴大哭吵得全家人不得安生,一直到前两年还是这个样子,可是在小姐失踪的短短一个月之间,她没有想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是怎么变得这么坚强的!人的蜕变,有时候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不知道蜕变是进步还是退化,但是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一旦蜕变之后,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看到女儿手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端木太太再也忍不住眼泪了,端木雅臻强装出了笑容,她不能再让父母为自己担心了,想到这里,端木雅臻轻轻伸出手来帮母亲擦掉了眼泪,“妈,我没事,我回来是有事情想要告诉你和哥的。”
“什么事情?”
“是关于我和凌暮帆的事情,今天晚上,我和凌暮帆一起参加了野草集团的酒会,妈……”端木雅臻声音颤抖,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心中有着难以诉说的委屈。
端木太太抓住了女儿的手,“雅臻,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没错,”端木太太缓慢而无力地点了点头,“事情刚发生不久,现场的情况马上就被转播出来了,现在各大新闻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情,不光是我们端木家,连奥拉克国际集团的其他股东也全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就在你回来之前,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到家里来,你哥哥现在还在书房里处理这些事情呢。”
这是让端木雅臻没有想到的,她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公告天下了,端木雅臻咬着嘴唇,“哥他怎么说?”
端木太太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雅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凌暮帆是个怎样的人我们端木家很清楚,所以他做出那些事情我们都不会相信的,你是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你的为人,你是不是被凌暮帆给骗了?你能不能告诉妈妈这一个月以来你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
听到母亲贴心的理解和宽慰,端木雅臻已经觉得眼睛**了,当被母亲疑问到最近的时候,她心里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母亲的怀中,“妈……”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着,“雅臻,是我没有做到一个母亲的职责,我没有保护好你,是妈妈的责任呐。”
“妈你不要这么说,都是我,怪我太傻了,竟然,竟然……”
“只要你告诉妈,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会帮你*着,更何况还有你爸爸,还有哥哥,你为什么一定要全都自己扛着呢!”
两人泣不成声,端木雅臻撕心裂肺地哭着,她心里有着太多委屈,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步流星来到沙发前,她抬起头来,“哥!”
站在面前的端木雅泽面容冷酷程度不亚于凌暮帆,“雅臻,我现在正式宣布,你已经不是我们端木家的人了。”
母亲一把抱住了雅臻,“你在说什么呢?雅臻她是你的妹妹,你这是要赶她走么?”
“妈,该说的我已经给你说过了,雅臻不能留在这个家里了。”
“你爸还在医院里,至少要等他恢复过来了和他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端木太太有些哀求地和儿子商量着,“雅泽,你忘了么,你是最疼爱雅臻的,比我和爸爸还要疼她,你忘了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是怎么保护这个妹妹的,怎么能说赶她走就让她走呢!你现在还在生气,冷静一下再说吧,不然你会后悔的啊!”
端木雅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母亲一眼,他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了端木雅臻,看来是心意已决了,“雅臻,你跟我们端木家的缘分已尽,就算我要留你,那些股东也不会放过你,这张支票上面有五百万,带着这些钱,你离开端木家族吧……”
雅臻没有接那张支票,她知道自己做了太多错事,时至今日已经没资格再和家人要求什么,她站起身来冲着哥哥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奔向门外,母亲的哭喊声音在身后响起,端木雅臻捂住了耳朵,她已经没有脸再拖累这个家,更不想让母亲为自己乞讨来一席之地。
刚走出门外,佣人追了上来,将支票硬塞给端木雅臻,“小姐,不要太执拗了,还是拿着吧,外面的生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家里的号码你都记得,要给太太打电话啊……”
和佣人拥抱了一下,雅臻笑着离开了家,她不希望自己走得太狼狈,也不想再让任何人为自己担心,走在街边,她觉得脚底生疼,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穿鞋子,冷风瑟瑟吹动着凌乱的衣襟,从今天开始,自己便是浮萍一片野草一棵,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