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瑾不懂:“难不成……不是?他总不会和我爹一样被我娘亲下了药,根本就生不出吧?”她玩笑道。
看时寒认真的表情,阿瑾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不可置信:“他、他他他、他真的是不能生?”
时寒冷笑:“对!其实,当年我娘曾经在离家的时候对父亲下了药。他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了。傅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对我才这么执着。”
阿瑾万万想不到,她身边的女人都这么彪悍,简直是彪悍到一定程度了,如若不是这样,怎么会有这样接二连三给男人下药的事儿!
真是……真是太值得学习了。嘤嘤!
“我好葱白你娘亲,真的,十分葱白!”阿瑾认真星星眼。
时寒揉阿瑾的头,硬生生的给揉成了稻草窝,见她头发乱乱的,时寒笑了起来:“这样好可爱!”
阿瑾黑线:“……我淑女形象咧!”
不过虽然黑线,阿瑾还是言道:“我知道你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就将你放在了一个很主动的位置上。傅家对你的需求大过了你对傅家的需求。我一直都觉得,你母亲只是被感情误了,如若不然,一定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
时寒温和的笑:“是呀,被感情误了。”
“那时寒,你有没有打算接手傅家军呢?我知道,虞敬之接手做的并不顺利,他虽然不是一个愿意气馁的人,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更乐意由你去做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合适的位置,虞敬之做那个不是百分之百合适。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如果你去傅家军。应该会更好,我想这也是你娘亲之所以那样算计傅家的缘由。”
其实想想,景梨夕是很聪明的,她做的一切,都不是盲目。
她将自己中毒的事情扩大,从而让人觉得,傅时寒一个孩子之所以对祖母下手,其实是有缘由的。从而淡化了他的过错。
她坚定又毫不迟疑的救驾,结果让皇上感激她一辈子,对她的儿子视如己出,对她儿子的倚重超乎了其他任何人。
她给自己的丈夫下毒,从而让他再也不能有孩子,进而让傅时寒对傅家军和傅家都必须毫无选择的选择傅时寒。
她甚至与景夫人合作了许多的生意,让傅时寒在金钱上没有一丝的担忧。
或许她选错了感情,但是她却又做了许多,再也没有让自己处于一个十分悲情的位置。
“其实我原本是有打算入主傅家军的,可是不是这个时候,而是一个有力的时机,这个时机可以让我一下子在傅家军站稳。但是随着最近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我又改变了这个想法。”
阿瑾疑惑的看时寒。
时寒言道:“也许我会在最合适的机会去傅家军。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虞家这十几年的筹谋就付之东流了。虞敬之弃文从武,为的其实就是傅家军。也许他没有这样想,但是虞老爷子一定这样想过。如若不是这样,他不会为虞敬之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阿瑾:“我倒是不知道,你好顾忌了虞家。”
时寒摇头:“不是顾忌虞家,而是随着事情的逐渐变化,我慢慢的发现,去傅家军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够让自己更好并且卖虞家一个面子,你觉得我会不会做呢!其实最开始,我并不想去傅家军,我厌恶和傅家扯上任何关系。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就知道,我还是去了更有发展,我会在傅家军站稳。但是,阿瑾,站稳又怎么样呢,还是在为傅家站稳。而且,傅家已经连续三代人都在傅家军了。如若我再次成为将军,那就是第四代。等我将来有了孩子,这个孩子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是被人强架上去,他也得做。因为他没有我这个和傅家闹成这样的契机。这是我不乐意看到的。而且,一个皇帝,能够容忍一个家族这样长期的把持一个军队么?”
阿瑾想到了原本学过的历史,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太合适。”
时寒点头:“这是相当于将自己,将我们将来的孩子架在火上烤,这是我不乐意见到的。所以傅家军,我一定不能去了。”
阿瑾连忙跟着摇头:“不去不去,我们不去!”
时寒微笑:“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傅家军一定要换人了。而我和傅家关系不好,且成了文官,就算我走到最后身份显赫,也是给人不同的感觉。我不担心姨夫,我甚至不担心谨书,可是,谁又能说,谁就比谁活的长久呢!我要为我们的孩子想,为我们孩子的孩子想。你知道的,其实一直在朝中为官没有关系,一直身份显赫也没有关系。要适当的做一些事情,让人觉得,你这个人,其实有很多弱点,这样才是最妥当,最好的。”
阿瑾看着时寒,认真言道:“论老谋深算,你是第一人。”
时寒微笑:“而且你不要忘记,你是郡主,你父亲是王爷,最为他的女婿,我成为大将军,真的好么?”
阿瑾继续摇头:“不好,真的不好!”
时寒好笑的戳了她的脸蛋儿一下:“小鹦鹉。”
阿瑾笑眯眯:“那傅家那边……他们不会这样想吧?”
时寒微微眯了眯眼,言道:“其实这几日,我暗中和傅老将军接触了。”
阿瑾“啊”了一声,觉得真是不可置信。
时寒挑眉:“我是厌恶他。我也会遵从我娘亲的意愿,不会对傅家做什么。可是,如若傅家自己要慢慢的没落呢!”
他微笑,为了将来,为了他的子孙后代,我相信傅老将军是个聪明人。
阿瑾叹息一声摇头:“你要小心。”
时寒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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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将军此时正在沉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时寒真的会联络他。虽然是私下的,可是他还是很欣慰。
可是想到时寒的话,他又觉得头在隐隐作痛。
他自然是希望时寒能够回到傅家,能够继承他们的衣钵,就算是不原谅他们也没有关系。
可是时寒说,他绝对不能去傅家军,他也不能在他们活着的有生之年原谅他们,与他们和解,这都不可能。
不是因为他心中的怨念真的不能消退,而是为了大局。
虽然时寒没有言道更多,但是傅老将军却很欣慰,他知道时寒真的不是那么怨恨他们,他就很欣慰了。
其实,仔细想想,时寒说的对,他如若入主傅家军,那么……可能会走的更高,可是更高之后呢!新君能够容忍么!被捧的越高,风险越大。他们傅家如若站在了顶峰,那么,傅家可就真是会随时崩塌,摇摇欲坠了。
本朝虽然看似重文轻武,可是但凡是脑子有点东西的人都知道,这个大将军,才是最会让皇帝忌惮的,毕竟,他们掌握的兵力太多了。虽然现在有三王爷分散,可是三王爷的人手远远没有傅家军能干,这是事实。
而且,不管是皇帝还是将来的二王爷,他们都对傅家有成见。
皇上因为他妹妹的事情,也因为景梨夕的事情对傅家十分不满。而二王爷则是因为二王妃的关系。不管是现在的皇帝还是将来的皇帝,在他们面前原谅傅家,都只会让时寒陷于被动。
其实时寒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傅老将军却想了这么多。
而且他觉得,傅时寒其实内心是并不怨恨他们的,只是迫于现实,他必须这样。傅老将军这般想着,竟是觉得心里温暖了起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
傅老将军言道:“进来。”
来人正是傅将军,傅老将军见他进来,命道:“将门关好。我有话与你说。”
将自己的推测告知了傅将军,傅将军喜出望外,他不可置信的抬头言道:“时寒真的不是怨恨我们?”
傅老将军颔首:“最起码,我觉得是这样,只是,他怕是不好说的。其实想想也是,为了我们傅家长久,真正的长久。也许,我们该是逐渐放弃傅家军里面的影响,而你也是一样,倒是不如趁着这次丁忧的机会。彻底的退下来。”
傅将军皱眉抿嘴,不说话,在军队待了一辈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离开,又能做什么。
“时寒说的对啊,我们傅家已经把持军队太久了,如果想有一个好的善终。那只能放弃,最好也是放弃。其实从这次四王爷事件就能看出来了,他希望抓住你的把柄,利用你做事。他懂,皇上也懂。当时未曾多想,只愤怒与四王爷的行为。可过后,皇上不会更加多想么?多想你的影响力。多想我们傅家的影响力。”傅老将军叹息。
这么多年,他也累了。
傅将军想了想,言道:“果然是武官的脑子就不如文官。我从来未曾想过这些,但是时寒这样一点拨,我竟是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他在皇上身边久了,自然是更加了解皇上。”
父子二人到底是受到了时寒的影响,细细的筹谋起来。
“想当年,我也曾经和黎夕言道过,说是将来卸甲归天,与她一同游遍大江南北。只是,佳人已逝,也只徒留我一人了。我原以为,我这一世,大抵就是这样的命运,妻子早逝,到死都没有原谅我。而儿子也是一直都肯认我。现在我知道,他不是不肯,而是有自己的难处,这般想着,我竟是好受了很多。”傅将军十分的惆怅。
“有些事情,你心里清楚便罢,平日里该怎样还是怎样,万不能有一丝的反常。免得引来更大的问题。”傅老将军交代。
傅将军微笑:“我不是黄口小儿,父亲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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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好似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又有什么不一样了,京城发生了很多事儿。首当其冲的是四王府,四王爷被圈禁,而明依郡主又莫名的有了身孕,这是让人冲击最大的。
仿佛也没过多久,就已经入了冬,看窗外呼啸的大风,阿瑾言道:“今日看来姐姐是不能过来了。”
就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般,滢月果然与景夫人处的很好,好到连景衍都十分的嫉妒。
几个孩子之中,六王妃最担心的便是滢月,如今见滢月没有什么事情,她也放下心来。
要知道,谨言是娶媳妇儿回来,而阿瑾与时寒更是从小青梅竹马,相对来说,可不就最担心滢月。
阿瑾话音刚落不久,就听阿屏进屋禀道,果然,景府传了消息过来,说是今个儿天不好,就不过来了。
想到此,阿瑾支着下巴更加无聊:“冬天最没意思了。”想去年冬天,她还和崔敏一同出门赏雪了呢。可是现在崔敏却已经离开了京城。
好像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物是人非?想到这个词儿,阿瑾甩了甩头,她不喜欢这个词儿,透漏着一股子萧瑟感,不好!
她歪头看阿碧整理东西,突然言道:“哎,阿碧,你给首饰盒里那个金锁拿给我。”
这是傅时寒的聘礼之一。据说,这是傅时寒的母亲留下的,这物件夏日里带着又重又不妥当,只有冬日里,穿着厚厚的棉衣,挂着金锁,才是好看。
阿碧笑着将金锁拿给小郡主,阿瑾摆弄起来。
“其实,挂着这个挺俗气的。”阿瑾言道。
阿碧正想接话,就听郡主继续言道:“不过虽然俗气,可是,我就喜欢这种金光闪闪的俗气。”
噗!她直接笑喷了。
阿瑾正要给自己挂上显摆一下,突然就觉得不对,这个金锁?
她上看下看。
阿碧疑惑:“郡主,怎么了?这个金锁有什么不妥当?”
“没。我就是觉得,这个金锁有点怪。”做法和一般的金锁好像不太一样呢。
阿瑾也是无聊,她认真的琢磨了起来,景梨夕是穿越党啊,也许她做了什么呢!这么想着,阿瑾倒是来了兴致。
阿瑾琢磨来琢磨去,还真的琢磨出了一点不同,就听咔嚓一声,金锁竟然真的打开了。
别说是阿碧,就连阿瑾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看着阿碧,吃惊言道:“真真真打开了啊!”
阿碧连忙颔首:“郡主好厉害。”
阿瑾低头,就见金锁中竟是有一张纸,她打开纸张,上面只几行字,字迹十分的潦草。可是,见过这张纸,阿瑾还是变了脸色,她吩咐阿碧:“快去请傅时寒。就说我要见他,十万火急。”
傅时寒本来是极为繁忙的,但是听说阿瑾这边着急,他也立时赶了过来,甫一进屋,就见阿瑾在张望,阿瑾拉过时寒,交代阿碧,“你去门口守着。”
时寒不解:“发生什么事儿了?”
阿瑾将纸张递给了时寒,时寒一看,面色大变。
“吾儿时寒,虽然不知你能否看见这张纸,可是当你看见的时候,母亲已经走了。母亲身受重伤,只有短短时间,你年纪太小,我不能告知与你,只能留在这里,盼你将来长大发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