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跑。
“陈主任追不上了!”可达喊道。
项诚终于放慢脚步,远处还传来不甘心的怒吼,众人就这么直接把怪物撇在身后。
“你这也太……”周宛媛扶着一根钟乳石直喘气。
“天下武功。”项诚答道,“唯快不破。”
溶洞内:
“这种地方不是应该停下来找点水喝么。”周宛媛说。
迟小多说:“对啊,所以一般都会有怪物吧。”
方宜兰一手扶额,片刻后问:“是个什么怪物?你们看见了吗?”
“不知道。”周宛媛说,“什么水怪吧,说不定还是千里迢迢运过来放在河里的,太可怜了,连个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项诚还在持续走,迟小多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项诚便背着迟小多,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最后从地下河的出口处走了出来。
“看,日出。”项诚说。
迟小多睡眼惺忪地下来,和项诚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日出。
他们竟然穿过了一整座山的山腹,对面是项诚制定的路线。
陈真看了眼表,六点四十。
众人活动筋骨,项诚看了眼陈真,眼里带着询问的神色。
“继续走?”齐尉问道。
可达打了个呵欠,说:“听项大仙的吧,我们这些宅男简直是实践渣。”
周宛媛也完全服气了,说:“我听你们的,抱你们大腿算了。”
“走。”项诚答道,“先上山,上去以后,沿着山脊走,到了山峰连接处的谷地再睡。”
他们先是看了一次地图,迟小多和陈朗靠在一起打瞌睡,项诚分析了整条路线,决定抵达两个叉之间的低地处再休息。
“其实我想走的是慢线。”陈真朝项诚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项诚答道。
“为什么?”迟小多迷迷糊糊地问。
陈真解释道:“走快线就一定会吸引到考官们的注意力,说不定还会加怪来打压咱们,所以可达一直在说休息休息,不想走这么快。”
“反而中庸一点的人,进度落在最后,名额多出来,自然就不会来为难你,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过了。”
“唔。”迟小多揉揉眼睛,说,“所以现在要睡觉吗?”
“不,不行。”项诚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陈真问:“你有疑虑?”
“没有。”项诚语气平静地说。
迟小多:“???”
“你睡。”项诚说,“一二三,睡了。”
“嗯……”迟小多像是中了催眠的魔咒,安心地睡着了。
林中小屋里,周茂国被笑得快要坐不稳了,林语柔竟然拿项诚毫无办法。
“准备换班吧。”周茂国起身道。
一众考官各自起来,乔大师出门,周茂国说:“开车送您?”
乔大师摆手,说:“我慢慢走下去。”
“那么……”郑老师拄着拐杖,说:“老头子就先告辞了。”
“您慢走。”所有人忙行礼道。
“我送郑老下山。”林语柔说:“黄昏前回来。”
王雷摘下墙上的钥匙给林语柔,说:“老佛爷开我的车,顺便给加点油。”
林语柔接过钥匙,看了周茂国一眼,周茂国站在小屋外,活动肩膀,说:“辛苦王老师。”
“哪里哪里。”王雷笑道。
“呀。”一个女孩的声音笑着说:“来晚了,抱歉抱歉。”
“可让我一阵好等呐——”郑老师笑了起来。
“狄淑敏。”林语柔不悦道:“怎么这个时候才上来?”
那女孩头发盘成一个髻,戴着一枚凤钗,解释道:“碰上妖将军了,就多说了几句话。”说着上前和郑老师拥抱。又和林语柔拉了拉手,彼此手掌一碰便即收回,从林语柔处悄无声息地接过一枚镯子,捋到手腕上。
“轮到我和王雷老师了?”狄淑敏道。
“你去看着吧。”林语柔说:“乔大师已经下山去了,我正打算送郑老回乌兰浩特,弟子们都等着接他。”
“行。”狄淑敏答道:“王老师,多多关照啦。”
“哪里。”王雷谦虚地笑道:“多亏了狄老师的家传法宝。”
小屋外,车开走,考官们各自换班。
狄淑敏坐到沙盘前,喃喃道:“剩下十七组……周老师可真够残忍的。”
王雷哈哈大笑,说:“玉不琢,不成器。”
狄淑敏暗自好笑,摇了摇头,调整各个镜子,逐一观察各组的成员,野外组基本都醒来,动身继续前行了,一夜过去,被各种野生妖怪淘汰掉了近半考生。
“咦?”狄淑敏说:“项诚这个组里的光眼怎么不动了?”
山路上,光球停了下来,留下上山前的景色,人已经不在了。
“出故障了?”王雷道:“我去看看?”
狄淑敏推开门,喊道:“周老师!”
周茂国正在木屋外的便携煤气炉上煎蛋,哎地应了一声,狄淑敏说:“项诚组的光眼不跟随了。”
“我去看看。”周茂国过来,确认了沙盘上光眼的具体位置,关了炉子出去。
山路陡峭难行,阿尔山非旅游区里人烟罕至,许多地方甚至自地球诞生后就从来没有人走过,迟小多睡了半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见有人在喊。
“不行!”
“先下来。”项诚朝迟小多说。
迟小多站在地上,发现脚下就是万丈悬崖,整个峭壁已经完全塌掉了,还有石头随时可能会滚下来,洞顶无法借力搭桥,山壁也没有受力点。
“还有一条路!”陈真说,“我们从那边上去,多花点时间。”
项诚抬手,示意知道了。
“后天早上和你们会合!”可达喊道。
项诚一语不发,转身走了。
迟小多还没反应过来,项诚要背他,迟小多却摆手道不用,下来走走,于是齐尉还是在前面开路,项诚和迟小多沿着峭壁上勉强能通行的道路慢慢地走。
“刚刚怎么了?”迟小多迷惑道。
“后面塌方了。”齐尉回头说。
“前面下去。”项诚说,“休息会。”
齐尉在一棵半探出来的树上系好绳子垂下去,拉了拉绳子,项诚和迟小多顺着绳子滑下去,收回捆妖索。
“好漂亮。”迟小多说。
群山呈十字形,这是两个山脊之间的一块凹地,上古冰川溶蚀作用,形成了一个漂亮的湖泊,一夜过去,阿尔山阴云尽退,出了大太阳。太阳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他们在湖边坐了下来,齐尉看了眼表,早上八点半。
“休息到下午三点。”项诚说,“补回体力,先吃点东西,我去找柴。”
“有锯子。”迟小多找出锯子给项诚。
项诚要离开,却又看了齐尉一眼。
“你去吧。”齐尉说:“或者我去?”
“我去。”项诚说。
迟小多感觉到两人的气氛有点奇怪,仿佛有什么事瞒着彼此,但项诚不发一语,直接转身走了,剩下齐尉在湖边打水,脱下背心,洗了拧干。
“衣服要洗吗?”齐尉问。
迟小多答道:“要。”
身上全是汗,黏糊糊的,迟小多脱了t恤交给齐尉,齐尉认真地在湖边给他洗衣服,迟小多看着好笑,齐尉问:“笑什么?”
“没想到你还会洗衣服。”迟小多说。
迟小多起身过去,齐尉似乎正在用一个什么法术,湖水里倒映出密林中两个身穿迷彩服的身影。一个手里抱着柴火,站在树边,另一个则从树后现身,两人仿佛正交谈着什么。
从迟小多的角度,看不见齐尉正在观察的内容,也看不见两人的脸。
然而迟小多一过去,齐尉就马上把法术收了。
“那是谁?”迟小多好奇地问。
“没有谁。”齐尉摆手道,把衣服在水里涤了下。
“是水镜术吗?”迟小多问。
“嗯。”齐尉说:“你知道?”
迟小多在书上读到过这种法术,利用水的连通性,可以通往任何一个有水的地方,当齐尉施展法术时,附近可能存在的几百个水洼,都会折射出各自的映像,如果有人在水洼附近,映像就会传到齐尉面前的湖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