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茂和李锐进屋的时候,她正在香云的伺候下喝药。
如今她打定主意要积极配合治疗,虽然这药喝起来味道实在太恶心,也只能忍着苦涩往下灌。
呜呜呜呜,她好怀念现代的糖衣药丸!
“娘。”
“奶奶。”
顾卿见两个人都来了,赶紧把嘴里的药咽了下去。
“怎么都来了?”
她如今舌头发麻,说多了话口水就会从嘴角漏出来一些,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十分恶心。她没胆量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口眼歪斜了,只能学着李锐在变声期那样沉默寡言。
好在她不是话痨,不然要被自己憋死。
“我们告了假。正好趁机休息休息。”李茂故作轻松的笑着,准备接过顾卿的碗,却见老太太盯着碗底,两眼发直。
“娘,怎么了?”
顾卿觉得自己好像在碗底看到了类似蝎尾的东西。
她到底在吃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药?”顾卿指了指药碗。
李锐见顾卿脸色不对,右手也移到腹部不停抚摸,忙问了问身边的丫头。
这个丫头是在胡家医那里专门学着煎药调药,用以伺候各位主子的,见锐少爷问话,她赶忙低头回道:
“是全蝎煎汤。因老太太年纪大了,黄御医的方子里减了一半的蝎尾。”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顾卿最怕虫子,当知道自己喝了一碗虫子煎的汤时,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忍不住就有些犯恶心。
“娘,怎么了?又不舒服?”李茂把碗拿走,急的不行。“还是药有问题?”
李茂话音刚落,那小丫头吓得吭噔一下跪在地上。
“老爷,奴婢一直看着炉子,药是药库里留存的,绝对没问题啊。”
顾卿一见自己恶心把这李茂急成这样,连这小丫头也是满头大汗,连忙摇头。
“不是药,我怕蝎子。”
此时顾卿也顾不得丢脸了,只能照实说。
李茂和李锐叹了口气,那小丫头如释重负,跌坐在地上。
若是药有问题,她命就没了。
她本来就不愿意做这煎药的差事,只是府里安排了她做这个,她也只能做了。但凡药是过火了或没到火候,她们都要挨罚,就算不是药的问题,胡家医若说是药的问题,那她们还是得受罚。
药渣子平时还不能倒掉,全部要留着查看,她一直小心谨慎着,就怕出问题,什么人都不给靠近。
刚才老爷一句“药有问题”,她魂都快吓没了。
顾卿见把这小丫头吓成这样,只能歉意地对她笑一笑,又给了个眼神给花嬷嬷。
花嬷嬷看到顾卿的眼神,立刻去扶起了小丫头,和蔼地说:“知道你煎药辛苦,这大热天要守着火炉子实在不容易。没人说你不对,你快起来吧。”
“嘉云,把早上的金丝银卷给她装一碟子,压压惊吧。”
那小丫头见花嬷嬷扶她起来轻声安慰,泪珠子在眼睛里转啊转,硬是给憋回去了。花嬷嬷接过嘉云拿来的碟子,把她递给小丫头。
“这些拿回去和姐妹们分了吧。吃完以后好好办差,太夫人还等着你们煎的药呢。”
那小丫头含着泪点了点头,给邱老太君和几位主子行完了礼,这才接过了碟子。又有下人捧了吃完药的碗,跟着那小丫头一起出了屋子。
药碗和药渣都是要放在一处,等胡家医验完了,药渣封存起来,药碗才能洗掉。
这一天,李锐和李茂都在围着顾卿打转,顾卿很想跟这两个人说她不需要服侍,求他们滚回去上班上学,可看着李锐和李茂难得融洽的在一起忙东忙西的样子,又忍不住把话憋了回去。
不过片刻后,她就后悔了自己这个决定。
果然是该让他们滚回去上班上学啊!
这李茂是属狗的吗?
“娘,您口渴吗?”
“娘,您闷不闷,儿子让锐儿给你读读话本?”
正在给顾卿揉着腿的李锐抬起头。
不该是叔叔自己读吗?为何是他要读话本?
“不闷,挺好。”顾卿眨了眨眼。
“那您想不想见湄儿,我让奶娘给您抱来?”
“不想。给她睡。”
她如今左边手还有些麻,怕是以后都不敢抱了,如今让她来只是为了让她不闷,那李湄也太可怜了。
小孩子睡不足是长不大的。
“娘,你头疼不疼?儿子叫锐儿给你捏捏头?”
李锐抬起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又低了下去。
顾卿确实觉得头疼了,是被李茂肉麻的。
不过现在肚子有点疼是真的。
是不是刚才的蝎子汤吃坏了肚子?
一定是。她看明天还是不要再煎那个了吧。喝虫子什么的……
“娘,你要起身?我扶您起身。”李茂殷勤的扶她起来,顾卿左边胳膊还有些麻,用不上力,只能倚靠在李茂的身上。
靠着中年大叔,还是有妇之夫!
她真心接受不能啊!
“娘,你要下床?你要做什么,吩咐儿子一声就是了。”李茂让老太太靠在他身上,见她默不作声的就要起身,连忙按住她,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娘?可是儿子哪里做的不对?要不然,您吩咐锐儿,让锐儿帮您?”
李锐闻声连忙站了起来,等着顾卿的吩咐。
“不是。”顾卿实在快要被这两个男人噎死。
帮你妹啊!
她看了一眼花嬷嬷,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偏花嬷嬷这一刻和她“心有灵犀”的技能是灰的,半点都不能理会她的意思。
“放我下去。”顾卿悲愤欲绝的开口。
“我要如厕!”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李锐:奶奶,其实你喝的是牵正散和止痉散。
顾卿:哦。
李锐:就是蝎子、蜈蚣、僵蚕还有……
花嬷嬷:太夫人!来人啊,太夫人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