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拉去那边,介绍各种游戏。
四个禁卫站在内外室交界的位置守着,不一会儿又进来了几个客人,禁卫们一看,那几个客人对他们打了个手势,见暗卫也进来了,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
东市的大街上,另一群人也在劝着为首之人。
“世子爷,你的禁足令还没有解了,就这样偷偷跑出来,回去王爷一定会重罚的!”项城王府的外管事有些后悔告诉这位爷,信国公府让家人在东市上开了家店的消息了。
他以为这位世子已经对当初的事情释怀了不少,谁知道不但没有释怀,反而更加仇恨,一听到有这么件事,一定要出去看看。
这可怎么办啊!王爷要知道了他们一起出来,肯定要把他打死!
可是他要不跟着出来,让这位爷做出什么蠢事来,他也是要被打死的!
“你别管,本世子有分寸。”
楚应元嘴里这么说着,可是旁边没有一个下人相信他的话。
废话,谁会一脸狞笑着说“我有分寸”啊!
分寸究竟在哪里啊!
无论多么心惊肉跳,这一群项城王府的下人还是跟着世子楚应元去了玲珑阁。
楚应元一进店就皱紧了眉头,因为四周墙壁上绘着不少三国的人物。人人都知道三国演义是老国公著的,虽然现在还没传扬开来,但这店里绘了这么多三国人物,已经变相的宣扬了这家店的主人是谁。
这信国公府多年不见,行事还是这般嚣张!
楚应元对信国公府恨极,自然是横鼻子竖眼,看他家哪里都不对。眼见着前面顾客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文士或者书生,他心中嗤之以鼻。
就知道讨这些酸人们的好,信国公府也是马上得的功勋,这几代居然开始和文臣们打成一片了,而且处处以文臣自居,真是可笑。
楚应元家中最早也是跟着先皇四处征战的,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原以为就算不是个亲王,封地也会是个富庶的地方,谁料到几个文臣一纸奏疏说“尹朝之乱究其根源在于藩王野心太大”,结果他们几府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不但没有封到亲王之位,而且还去的都是苦寒偏僻之地,美名其曰替天子开化万民。
我呸!
谁稀罕开化胡夷蛮荒!
楚应元随手拿起一副白玉和青玉做棋子的军棋,和一旁招呼的伙计说:“我要这幅。”
他要回去研究研究,这信国公府做的东西有什么好值得追捧的。
玩物丧志,居然都做起生意来了,真是自甘堕落!
“请问阁下有店里的甲级会员凭证吗?”那伙计露出职业的笑容问道。
“那是什么东西?你怀疑我付不起钱?”楚应元对那伙计怒目而视。
“不是不是,各位来的都是贵客,小的怎么敢看不起您啊,只是你手上的是收藏品质的军棋,好玉难得,我家出的并不多,所以限量供应,只能定做。”伙计心里暗暗叫苦,这规矩遇见不讲理的,怕就是要惹祸,“您手中那副是样品,我们家是不卖的。”
楚应元扫了一眼店里诸人,却不觉得是什么限量供应的原因,他觉得是这店里有人看出他是中秋那夜和他们家公子打过架的人,故意刁难来了。
妈的,我都决定要有“分寸”一把了,你们居然敢狗仗人势?
楚应元当即把眉头一拧,恶狠狠地说:“今日你们是卖也要卖,不卖也要卖!我又不是没有钱,你居然敢把客人往外赶?这就是信国公府的家教吗?”
伙计见遇见了硬茬,连忙跑去找掌柜。
掌柜的赶紧整整衣冠,正着脸色去找那楚应元。
“这位贵客,不是小店把您往外赶,而是小店东家定下的规矩就是如此,我们也不得不遵守啊。”掌柜的希望这来人能卖信国公府一个面子,“要不,我派人回去请示请示东家,看看能不能例外?”
“免了,你们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别人能卖的,为什么就不能卖我?”楚应元拿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这棋我买了!”
“贵人,这是样品,只有一副,真的不能卖。”掌柜的也被引的生出了怒气,“况且,您出的钱怕是买不了这幅棋。这棋盘是上好的象牙雕的,这些棋子都用的是无暇的美玉,您手中这一副棋卖价一百二十两,您这一锭银子只够买几颗棋子的。”
“什么?这么一套玩物居然要一百二十两?你们抢钱啊?”楚应元瞪着眼睛看着这掌柜的,再看看手中的棋盘。
咦,好像还真是象牙的?
掌柜的知道这人一定是对他们家有什么意见,他身后站着信国公府,既然已经先礼过了,这人还不识相,想来就是故意找茬的,也没必要和他客气,堕了信国公府的名头。
何况少爷和那位还在后面,天塌下来也有人撑着。
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去,摊开手掌。
“这位客人,请把棋盘还我。小店还要做生意呢。”
楚应元还真没有想过一定要找碴,可被这么□□裸的打脸,是个泥人也生出土气来了,当下他就把手往后一伸。
“一百二十两是吧?来人,付钱!”
“世子爷……”一个下人的在楚应元旁边咬着耳朵,“我们出来没带那么多钱。您在禁足啊,谁敢去账房上支钱?”
他心中暗暗叫苦,您自己有那么多私房,为什么老想着走公中的钱啊!
这下子,楚应元尴尬了。
就算人家现在要卖他,他也不能强买了。
因为他钱不够。
“罢了,我们就卖信国公府一个……”
“掌柜的,把那副棋送给项城王世子,回家我去和奶奶说。”李锐在里面听见外面吵闹,便在内室门口听了一会儿,待听到是楚应元又在生事,抱着多一事不如人少一事的想法准备送这瘟神走。
他以前打过他一顿,如今送他一副棋,就算是赔罪了。
“那是谁?”正在被人拉着玩“大盗捕头平民”的大皇子问了问身边的伴读们。
“似乎是项城王世子楚应元,就是那个把自家庶弟打残了被勒令思过的那位。”熊平日日和楚应年一起上课,这青年长得和楚应年这般像,想来是他的哥哥。
“是了,他长得像楚应年那小子。”秦斌呸了一声,“大哥脾气暴虐,弟弟阴险毒辣,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货色!项城王如此厚道老实之人,怎么生了这么两个嫡子!”
“那倒不一定是项城王的错,也许正是因为老实,所以宠溺惯了,才教养出这样的家伙!”仇牧在一旁接嘴。
大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位项城王世子。
“李锐!我就知道你小子故意想要跌我的面子!”楚应元一见李锐走了出来,立刻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先派出家人刁难,然后再羞辱与我,是与不是?你家这破玩意,送本世子本世子都不要!”
楚应元把手中的棋盘往地上一掷,挑衅地看着李锐。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好心送你东西,为了让你消气连家里规矩都破了,你居然这么糟蹋东西!”李锐心疼的看着被摔出老远的棋盘和散落一地的棋子,这都是家中工匠辛苦做出来的,他和他弟弟都只是共玩一副,这楚应元说砸就抬手砸了。
“玲珑阁店小,我家下人迎不了你这样的‘贵客’。掌柜的,送客!”
“大公子,这棋……”掌柜的看着以及有些裂痕的棋盘,“不要他赔吗?”
“算我们自己倒霉,开业就遇见个捣乱的疯子!”李锐也是少年脾气,虽然平日里十分稳重,但他好脸贴人家冷屁股,还被扇了回来,自然也不会有好口气。“送他走!”
“你嘴里不干净骂谁呢!”楚应元抬起手要抓他,“你居然敢……”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不要再吵了。”大皇子楚承宣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跑了出来,摆着手站在李锐面前。
“人家新店今天新开张,世子还是不要触人家的霉头了,多不吉利啊!”
楚应元刚来京就犯错,一直深居简出,后来又打了家中的庶子,被勒令在家修心养性,平日里他爹没带他入过宫,一直都带着他弟弟。是以竟然不认识这位大皇子殿下。
他是个暴躁的性子,见又冒出来一个小孩子,不耐烦的伸手要去推开他。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说消气就消气,给世子我滚……”
“楚应元,你敢动手!”
李锐见楚应元要伸手打大皇子,胸口热血上涌,微侧过身子,一把拉过大皇子护到了自己身后。
他这一声大喝犹如半空中响了个霹雳,惊得楚应元一愣。
他愣过以后,为了掩饰自己那一下的惊讶,冷哼了一声:
“你激我动手然后说我先打你,你好对付我,再恶人先告状是不是?”
他一想到当初自家庶弟玩的手段,残虐之心顿时生起,“你不妨问问看,上次对我玩这个手段的家伙已经是什么样了!”
他抬起拳头,恶狠狠地对着李锐的脸击出。
两年前的中秋节时他被李锐按在地上打,心中极为耻辱,这几年苦练武艺,就为了能一雪前耻。他本来就是个情愿去死也不愿受气的性子,李锐一声大喝,他立刻动起了手来。
他这一拳来的极快,李锐待要招架,拳力已至面门,但他每次遇见这种情景,体内自然而然就会生出诸般变化,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一拳的速度瞬时在他面前慢的如同定格一般。
李锐脑袋往后一仰,避开他这招必中的重拳,然后反手一抓,猛然一个用力,只听得“嘎啦”一声,屋子里听到之人牙齿一酸。
原来是李锐反了楚应元的关节,已经折断了他的手臂。
李锐的力气极大,这些年岁数渐大,和当年还是孩提之时完全不可相提并论。他又学了诸多技击之术,招招都是军中格杀的招式,和楚应元的功夫又是不同。
楚应元也是硬骨头,虽然胳膊被折,一身冷汗,但是还是咬牙切齿地对着身后的下人骂道:“没看到你们家世子爷我被折断了手臂?给我把这小子和他身后的那小孩一起给……”
他话音未落,突然就愣住了。
因为他的脖子上被架上了几把利剑。
作者有话要说:楚应元是我最羡慕嫉妒恨的那种人,想什么就做什么,死了都不怕,就图一个爽。一点气都不愿意受,全世界都要围着他转。
咬牙切齿中。让作者告诉你,事实有多残酷,哼!
小剧场:
大皇子:谁叫你拦的,你让他动手啊!
李锐:我怕你有个闪失……
大皇子:我靠!他不碰我,我怎么整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