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她声音有些哑,像条缺水的鱼儿似的张了张嘴。邢爷立马会意的替她倒了水来,小心地扶着她的头喝了一点儿。
舔了舔唇,她望着面前明显憔悴的俊脸,将带着凉意的手伸了出来,握紧了他的。
“大家都还好吗?”
抿紧了嘴唇,邢爷喟叹一声,握紧她的手坐在她床沿上,轻声说:“都挺好的,三个老人都刚刚回去,小久和铭诚也刚走。”
“三七呢?”
想到女儿,邢爷笑了笑:“她啊,有了弟弟开心得不行,刚跟奶奶回景里去了,来医院就吵着要去看弟弟……”
“哦,爽妞儿来过么?”
“昨天来过了,跟卫燎一起来的。”
“卫舒子也带来了吗?”
“带来了!”
“哦!”
很无趣的话题,又扯回到了最初,似乎没有再问的人,她静默了,心里堵得很厉害。
望着她明灭的脸色,邢爷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究竟想问什么呢?
勾了勾唇,他握紧她微凉的手来回摩挲着,微微沉吟片刻,语气不明:“我派人去过公海了,打捞到部分飞机的残骸,他的遗体没有打捞到……”
遗体没有打捞到!
连翘眼神微涩,被他握紧的那只手,忍不住地微微发抖。
是死无全尸,是炸成了碎片,还是已经葬身了鱼腹?但凡想到其中的任何一种,她都觉得心抽得疼痛。
“连翘。”专注地望着她,邢爷蹙着眉头:“不要难过,他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
心里凉凉的,连翘疲惫的眼睛瞪着天花板,好半晌没有再说话。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每每想到这一点,窒息般的痛苦,就刀片似的戳痛她的心。
如果,没有打捞到尸体,是证明他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会吗?会有这种可能么?
这不是电视连续剧,死而复生的戏码会有那么多吗?
一时间,气氛凝重。
良久……
叹了口气,邢爷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轻描淡写地淡笑。
“媳妇儿,你再这么痛苦,我可要吃醋了!”
心里一怔。
嘟囔了一句,连翘望着他,没好气地吸了吸鼻子,“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吃醋了?”
邢爷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又低下头去,在她跳动的睫毛上吻了吻,捧着她的脸,手指怜惜地抚着她有些温润的眼眶,认真的问。
“你要听真话么?”
“嗯。”
“真话就是,有点不舒服。但他是个真爷们儿,又救了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如果计较还是人么?”
连翘闭上眼睛,静默几秒,突然问,“邢子阳那天说的话,你介意么?”
“什么话?”他的手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
“说我和艾擎!”
微微一愣,他眼皮儿颤了颤,声音有些闷,“都过去了!不开心的事儿,咱以后别提了。”
邢子阳故意留下来给他的激情视频,他的确是看了。
看到了她和艾擎激烈的亲吻,拥抱,看到她……
作为一个心肝脾胃肾都齐全,大脑也正常运转的男人,要说完全不介意纯粹是扯淡的。只不过,情况特殊,他能够理解,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便真的发生什么,也怪不着她。
难过是有的,只不过,更多的是心疼和遗憾。
见他沉默,连翘望了他许久,才含糊不清地唤他的名字:“火哥……”
“我在,你说。”
身体放松了一些,她双臂拉过他的脖子,让他俯身过来靠近了,她才低声喃喃说:“火哥,我跟他没有做。”
不管火哥怎么想,她真的半点儿都不希望到了这种时候,再和他发生什么误会。
邢爷愣了愣,忽地叹气。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们没做,视频我看了……”邢爷淡淡地说着。没有责备,没有难过,如果非要纠结点儿什么情绪的话,那或许可以称得上是遗憾。
视频明显是被邢子阳刻意剪辑过的,到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就没了,目的当然就是为了引起他误会。却没想到这恰恰是此地无银,同时也足够证明,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要不然,他又何苦剪辑?
表情滞了滞,连翘抿唇,眸子里有些湿润。对上火哥颇为复杂的脸,她被他表达出来的信任和尊重感动了。手指张开,与他干燥的大手紧扣,这种触感,总能让她产生一种特别温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