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离跟谢四爷认识了三十多年,知他甚深。见他这模样,便明白他是吃醋了。何离抿嘴笑笑,小心收好针、线,从谢四爷手中拿过婴儿里衣,放到精致小巧的木筐中,
“正打算给玉郎做件亵衣。”何离把丫头们支出去,清澈的眼眸中笑意荡漾,伸出双手轻轻揽着谢四爷的腰,“可是不知道玉郎的尺寸呢,要仔细量一量。”
“阿离又勾引我。”谢四爷眉目舒展,嘴角含笑,“我的尺寸你哪有不知道的,趁机亲近我罢了。”阿离还算识相,知道亲手给男人做亵衣。
何离不承认,“我哪有?玉郎想多了。”谢四爷轻笑一声,低头在她耳畔私语,“真要量尺寸?阿离,穿衣服量怕是不准,不如我脱了衣服,你细细丈量,好不好?”捉住何离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
何离耳根子都羞红了,挣扎着不依,“不用,不用脱衣服。”谢四爷抱着她不放,“阿离好不容易给我做回衣衫,还不给做件合身儿的?要量,要量准了。”
何离微微喘息,在他怀中软语央求,“玉郎,好玉郎,晚上再量好不好?今儿是小七生辰,过会子怕是小七和棠儿都会来。”天还没黑呢,别闹了。
“暂且饶了你。”谢四爷静静抱了何离一会儿,微笑放开她,“阿离,夜深人静之时,你再好生丈量便是。”何离娇嗔的横了他一眼,自去镜子前整理发髻。谢四爷目光胶着在她身上,温柔缠绵。
“六少爷,郡主,七小姐。”门外响起小丫头殷勤的声音。棠年和丫丫并肩走了进来,丫丫怀中抱着小子颐。流年跟在后面,头昂的高高的。
“您看看,这支钗好不好看?”流年凑到何离眼前,炫耀镶有猫眼宝石的金钗。何离眼睛湿润,一迭声夸奖,“好看,太好看了。巧夺天工,登峰造极。”这金钗实在华贵,小七本就生的美丽,戴上这只钗,高贵的像公主。
小子颐安安静静躺在丫丫怀里,不哭也不闹。何离夸完女儿,眼谗的看着小子颐。丫丫笑着把孩子递过来,“乖宝宝,让祖母抱抱,好不好?”何离感激的接过孩子,眼睛离不开孙女娇美的小脸蛋。小子颐,你长大了会叫我祖母么。
谢四爷咳了一声。何离会意,抱着小子颐慢慢走到他身边。谢四爷看了会儿小孙女,实在不过瘾,干脆抱了过来。抱婴儿的姿势,十分纯熟。
流年走到他身边质问,“爹爹,我似小子颐这般大的时候,您抱过我么?”谢四爷只顾逗弄怀中的婴儿,根本不理会她。何离微笑,“没有。你爹爹么,是在你一岁多的时候,才学会抱孩子的。”这些年来抱过远哥儿、升哥儿,抱的多了,自然熟练。
流年下气的走到丫丫身边,抱着丫丫的胳膊,“还是张伯伯好呀,张伯伯是最好的爹。”丫丫笑咪咪的,“我爹爹疼爱儿女,娘亲有时埋怨他,惯孩子惯的没样。”好在都没被惯坏。
最好的爹?谢四爷目光没离开孙女的小脸蛋,口中淡淡问着,“棠儿,你岳父是最好的爹?”棠年口气也淡淡的,“您是最好的爹。岳父么,是最好的岳父。”
棠年牵牵妹妹的衣襟,低声吩咐,“小七,不许顽皮。”今儿你过生日,大好的日子,要高高兴兴的,知不知道?他已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要操心的事太多了。何苦来,白白气他。
流年嘻嘻一笑,“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我是有良心的好孩子,备了礼物给爹娘。”拍拍手掌,两名丫头各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件浅蓝色衣袍,和一双轻便的浅蓝色鞋子。
“这颜色真好看。”何离拿过衣衫和鞋子细细看着,爱不释手。谢四爷怀中抱着小孙女,淡淡瞅了两眼。小七还是一团孩气,自己喜欢蓝色,给爹娘做衣衫,居然也是这么浅的蓝色,像一汪碧水。
流年殷勤蹲□子,“给您试试鞋子合不合脚。”何离连连说着,“合脚,合脚,肯定合脚。”丫丫和棠年在旁相视而笑,鞋子还没穿到脚上呢。
流年和棠年一边一个,替何离换下旧鞋,穿上新鞋。流年自恋的看看,“哥哥,我这只,比你那只合适。”棠年憋着笑,“嗯,没错。”何离娇惯流年,忙附合着,“是,小七那只合适。”
谢四爷就自觉多了。抱着小子颐坐在官帽椅上,等到流年和棠年也替他试好鞋子,低头看了一眼,认真的评价,“小七给穿上的这只,最合适。”
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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