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等谨遵圣命。”
王薄等人垂首道。
窦建德点了点头道:“说到带兵打仗,你们几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但仔细起来,除了王薄之外你们三个都不如王伏宝阅历深厚,他大大小小打了上百仗,自朕起兵之初他便跟着朕,少有败绩。”
“只是……”
窦建德犹豫了一下问道:“王伏宝率军挡着达溪长儒,这也是极重要的事,关乎大军退路,不得不小心谨慎……你们四个,谁愿意换他回来?”
四个人一怔,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应下来。要知道达溪长儒的名气着实太大了些,当初以两千精骑就敢和突厥可汗的四十万狼骑交锋,血战三日,斩敌万余人。仅凭着这一战,当世几乎无人可以超越。
“臣愿往……”
沉默了一会儿,王薄抬起头说道:“只要陛下信得过,臣愿意接替王将军。”
“就这么定了”
窦建德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朕想歇歇。”
……
……
雷泽城
县衙大堂如今已经改为达溪长儒的行军元帅府,在大堂的正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用各种颜色的小旗子标示出了各军如今的所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在大海寺附近的夏军。而达溪长儒的视线,则盯着雷泽城外的夏军驻地。
“王伏宝是个将才。”
达溪长儒看着沙盘摇了摇头说道:“最起码他知道自己该干的正事是什么。诱敌攻城,他不上钩,只是堵住雷泽往西的道路按兵不动。他知道只需拖住咱们即可,说起来,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攻打雷泽城。”
“要不属下带着人冲一冲?”
铁獠狼看着达溪长儒问道。
“没必要拼命。”
达溪长儒笑了笑说道:“王伏宝按兵不动,对咱们来说不算什么坏事。将他这一支人马拖住,对宇文士及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如今泽里差不多已经空了,咱们这支人马的主要任务还是固守东平郡,王伏宝不想打,我也正好不急着去打。”
“主公在长安这会儿应该分不出身来,但主公必然是要派兵赶回来的。”
洛傅语气平淡的说道。
达溪长儒看着沙盘,指了指河北地面上说道:“安之若是能派一支奇兵突入河北地面上,比派过来十万大军还要管用!只要河北地面上大乱,窦建德哪里还有心思再恋战下去!东都不过是座孤城,王世充手下连两万人都没有,窦建德的这个盟友,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块鸡肋!”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被王伏宝堵着,该打的仗还是要打。”
“铁獠狼,东方烈火,朝求歌,洛傅……”
达溪长儒顿了一下问道:“如今铁浮屠和血骑的老人,只剩下你们几个了。按照安之的意思,他是不愿意你们再行险的,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活着,多享受,多安乐,可现在既然东平空虚,自然也由不得咱们再懒惰懈怠下去。说来你们四个都是演武院的教习,这次也正好借着机会练练那些学生。”
“大将军的意思是,出城突袭?”
铁獠狼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那个必要,刚才我不是说了么,王伏宝不急,我更不急……宇文士及那边我插不上手,只需守住东平就算没有拖累了他。安之已经稳定了长安那边的局势,用不了多久援军就会赶回来。”
“王伏宝这支人马是窦建德的后路屏障,到时候安之派回来的人马与宇文士及汇合,对窦建德决战的话,王伏宝便是窦建德的救命稻草。所以,不能让他在这养精蓄锐……”
“我明白了!”
洛傅笑了笑说道:“就是要他吃不踏实饭,睡不踏实觉!”
“从明天晚上开始,你们四个轮流出城袭扰夏军的营地,也不要有什么规律,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夏军吃饭的时候要去,睡觉的时候也要去,就这样拖上半个月,这几万夏军只怕早就疲乏不堪了,窦建德还怎么指望得上他们?”
“属下遵命!”
铁獠狼等人抱拳领命,每个人的眼神都格外的明亮。说起来,他们这几个人终究还是清闲不住的。演武院的教习这差事虽然安逸,而且地位也高,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战场厮杀来的爽快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