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知……她从未提起,我也从未问起。”
“笨!”
李闲狠狠的骂了一个字,却不是骂李慧宁而是骂他自己。
“很久之前她和我提过的,认识了一个朋友,我怎么就没想到会是你?我派人四处去查她下落却查不到,她竟然选择……”
“她是谁?”
李慧宁见李闲如此急切,忍不住问道。
“我姑姑,她叫张婉承。”
……
……
李闲实在想不到军稽卫耗时一年多都没有查到的事,竟然如此轻易简单的从李慧宁嘴里得知。他更没有也绝不会想到,姑姑红拂那样一个女子竟然会选择落发为尼,而且选择出家的地方竟然是长安城里那座破落的尼姑庵,自从大隋高祖皇帝杨坚死了之后那小尼姑庵便荒废下来,这许多年过去也不知道破败成了什么样子。
她就在那破庙里栖身,身边是一堆烂透了的佛像生了锈的青灯还有住进了不知道多少只老鼠的木鱼,她本是这世间最骄傲的女子,竟然愿意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做到这一步。这其中多少苦痛悲凉是别人体会不到的,其中的苦或许比起李闲来还要苦上无数倍。
“无颜相见?”
李闲咬了咬牙,忍不住张嘴骂了一句:“这个白痴女人,从小到大的欺负我,现在我能欺负回去了难道她想躲就能躲得掉?过阵子我就要和小狄成婚,既然知道你这个白痴女人在哪儿,我怎么可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躲下去?”
红拂躲的绝对不舒服,那样一个充满了腐臭味道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舒服?
“她……”
李慧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的无颜再见,便是无颜再见阿爷和我。只不过那句三十载不知珍惜人生冷暖就是个屁!老子扯淡到了极致的话也比这个屁好听!”
李闲连连口出脏话,甚至骂着那个他此生最惧怕的女人为白痴而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由此可见他此时的愤怒已经到了何等强烈的地步,李慧宁甚至相信,如果李闲此时的愤怒真能转化成火焰焚烧起来的话,说不得这帐篷,这连营,甚至二十里外的东都城也会被付之一炬,烧得连灰都剩不下多少。
“你用这个语气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仇人。”
李慧宁看着李闲说道。
“如果我和小狄大婚的时候她没出现,那么她便是我的仇人。小时候我可没少被她吊起来扒光了打,虽然她是长辈还是女子,但如果惹急了我,我也不排除把她抓回来吊起来打的可能……多谢!”
最后这句多谢说的很突兀,让李慧宁很不适应。
“她是个可怜的女子。”
李慧宁有些感慨的说道。
“她是个傻子,白痴……但值得尊敬的女子。”
“可以给我讲讲关于她的故事么?”
李慧宁问道。
李闲看了她一眼,有些恼火道:“你那个皇帝老子派你来难道是来听我讲故事的?”
“你这样说话证明你的心很乱,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因为你姑姑心乱成了这个地步,我能想象的出她在你心中是一个什么位置……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称呼,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把她当娘亲看待。”
“天下哪有那般凶狠毒辣的娘亲!”
李闲咬着牙反驳,声音却小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
“我帮你把她送出长安城,不告诉我父亲!”
李慧宁忽然笑了笑说道。
她实在想不到原来转机竟然会出现在一个本来不相干的人身上,因为那个叫张婉承的女子李闲已经乱了心智。说起来,李慧宁说李闲你把她当娘亲看待的时候不过是试探而已,可李闲的眼神和脸色都出卖了他,他确实是如此看待张婉承的。敏锐的李慧宁立刻察觉出来,所以才会说出之前的那句话。
她之所以说不告诉李渊,是因为她知道一旦李渊得知张婉承对李闲的重要性,那么张婉承再想离开长安城便难如登天了,说不得会被李渊派人擒住找个地方软禁起来,用以要挟李闲。
她这句示好的话才说完,看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