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马夫下车后恭敬的撩开帘子。站在门口的王伯当的亲兵都有些诧异,其中一个伍长走下台阶,手里握紧了横刀的刀柄。
“什么人!”
他大声叱问了一句。
他没得到回答,得到的是刀子。门口张亮手下的护卫刚才还和他有说有笑,此时忽然露出狰狞的一面。张亮的手下忽然从后面窜过来,一刀抹了那伍长的脖子。随即,张亮手下人纷纷动手,在王伯当亲兵毫无反应的情况下砍瓜切菜一般全都放翻在地。
一身黑袍的李闲先下了马车,拉着张小狄的手缓步走上台阶。院子里走廊里都是各位将军带来的亲兵护卫,都在走廊或是空置的房间里聊天喝茶,外面杀人的动作极快,动静极小,所以当他们看到李闲和张小狄牵手走进院子的时候,还不知道张府大门的石阶已经被血涂成了红色。
李闲缓步往前走,那些护卫们纷纷起身看着他,谁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可既然进了门自然便是张将军的客人。但今夜张将军宴请的都是军中将领,这个穿了一身黑袍相貌俊美的男子到底是谁?
张亮府里的人不问,他们自然也不好意思插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李闲牵着张小狄的手往客厅方向走,就在李闲和张小狄即将步入客厅的时候,忽然从院墙外面,从张府后院里冲出数不清的黑袍客,也不说话,直接扣动了他们手里连弩的机括,一时间惨呼声不断,院子里百十个各将军的亲兵,竟是没有几个人来得及抽刀就全被射翻在地。
紧跟着,大队的青衫刀客从门外走了进来,整齐而肃然,他们进入院子之后便直奔客厅方向,不多时便将客厅围了个水泄不通,青衫刀客围住客厅,黑袍军稽卫则将那些中箭未死的亲兵逐个用铁钎戳死。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院子里躺了一地的死人。
变故突起,屋子里的人除了张亮之外全都变了颜色。
“李闲!”
王伯当在看清了门口的黑袍男子之后,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的后退,一直退到亲兵队正薛伦身前,依然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他喊出李闲这个名字,屋子里的十几个将领全都吓得白了脸,纷纷起身戒备,有的抓着椅子,有的拿起了茶壶,因为是来赴宴的,所以他们身上谁都没有带刀。此时看见什么抓什么,哪里像是一群将军,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群在酒馆里喝醉了要打群架的泼皮混混。
“别乱动了。”
张亮笑了笑,缓步走到李闲身边,先是躬身施礼,然后转身对王伯当等人道:“酒喝到现在,难道你们都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真是抱歉,我在酒里面下了些迷药,肯定不会毒死人,但你们越是动,越快发作。用不了片刻,你们就都会瘫软的好像泥一样。”
众人大惊,有人开始怒骂。
王伯当脸色阴沉的看着张亮,语气森然道:“谢映登在瓦岗寨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谁是最大的那个内鬼,想不到竟然是你,倒是小瞧你的忘恩负义。既然你已经下了药,何必再嗦,有本事过来杀人就是,可惜……就算今夜你们能得手,难道以为能活着走出黎阳城?”
“能进来,自然能出去。”
李闲淡淡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孤让张亮唯独没有给你下迷药,所以你现在还有机会逃出去。”
“为什么?”
王伯当问。
李闲极认真的解释道:“孤来抢你的东西,若是不给你留下一搏的机会,岂不是对你太不公平?所以……你可以试试能不能闯出去,你尽力,我随意。”
王伯当缓缓吸了口气,看了身边的薛伦一眼,薛伦对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往外冲了。他没有喝酒,自然也就没有中毒。
“有件事我想请教!”
王伯当看向李闲问道:“今天这院子里,不下数百你的手下,这些人你是怎么带进黎阳城的,至于你我倒是不好奇,有张亮做内应,你进来并不难。”
“一下子带几百人进来,你怎么会不知道?”
李闲微笑着指了指身后道:“让她给你解释。”
说话间,撑着一柄油纸伞一身黑色莲花款式长袍的叶怀袖缓步走了进来,在李闲身边站住,极耐心的说道:“想把我的人带进黎阳城,一次肯定不行,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