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太分散,无法做到对敌一战而毕全功,只能将战争天长日久的拖下去。
拖的时间越长,对燕云寨来说其实越不利。
李闲见众人没有什么异议,于是说道:“秦琼,你率领本部人马殿后,我再补给你两千骑兵,咱们走哪条路回巨野泽,稍后我再告诉你。”
秦琼抱拳道:“属下遵命。”
李闲嗯了一声道:“王启年,你的辎重营要先行出发,不能落在大队人马的后面,你想想可有什么不稳妥的地方,我一并给你解决了。”
王启年连忙出列道:“主公,所有辎重货物都已经装车,随时都可以起运,只是……只是我辎重营的兵马实在太少了些,一共只有三千人,要押运大车还要分兵前后策应,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李闲嗯了一声,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裴仁基!”
李闲忽然叫了一声。
裴仁基一惊,心里猛的跳了一下。他连忙出列,抱拳躬身道:“属下在。”
李闲下令道:“我打算将你本部骑兵调拨给秦琼,补充兵力为大军殿后。”
裴仁基听到这句话,心中才压制住的恐惧又不可抑制的钻了出来。他的手再次下意识的摸着刀柄,垂着头,掩饰着自己脸上惊恐不安的神色。他麾下有两千多骑兵,都是真正的精锐之士,这两千多骑兵一下子都被李闲剥夺了去,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这是不是李闲要对自己下手的信号。
正想着,听到李闲继续说道:“我从新兵营中拨两千人马给你,你带兵保护辎重营先行撤退,切不可出一点纰漏,明白了吗?”
“啊?”
裴仁基诧异了一下,又立刻垂首抱拳道:“属下遵命!”
哈哈!
裴仁基在心里乐开了花,心说李闲你今天这军令下的怎么如此白痴?让我去保护辎重营先行撤离,好好好,这差事简直好到了极点!
……
……
裴仁基亲自到新兵营中挑了两千人马,这些人虽然在巨野泽本寨中训练了不下一年,却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到了雷泽之后一直没有决战,所以新兵营这不到一万人根本就没有捞到上阵厮杀的机会。
不能上阵杀敌,有人颓丧有人高兴,颓丧者觉得自己少了个建功立业的机会,高兴者庆幸于不必去厮杀,也就还能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多活一段日子。新兵就算训练的再好,若是不真正的经历几次血战厮杀,手上不带着几条人命,眼睛里没多看看死亡,终究还是不能蜕变为真正的精锐。
裴仁基的部众两千多人被李闲调走补给了秦琼,裴仁基按理说应该颓丧愤怒才对,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开心的模样。
因为裴仁基真的没有不开心,相反,他开心到了极致。
他麾下两千多骑兵,都是原来燕云寨的老兵,这些人对于李闲忠心耿耿,他就算再施以恩惠也不可能尽数收买过来。为将者,指挥自己手下的军队不能做到如臂使指,对于为将者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新兵则不同,他们没上过战场,没见过死人,手上也没染过血,所以他们对将领会格外的依赖,裴仁基高兴就高兴在这些新兵好控制。
新兵们没有经验,不知道战场上的复杂险恶,裴仁基只需将自己的亲兵都分派下去做旅率,校尉这样的低级军官,那么很快,这支队伍就能被他牢牢抓在手里。有一支绝对效忠自己的军队,在这乱世中无疑是最令人开心的一件事了。两千人,说多不多,可日后若是离开燕云寨的话,也算是手里有些资本。
所以他忙活着挑选了两千新兵之后,这才忽然想起裴善还没有回来。
他吩咐自己的一个亲信旅率,带几个人往那边树林处搜索一下,只是人还没走,李闲便派人来催促他上路。辎重营的人马已经陆续开拔,他这个新任的护粮兵将军怎么还能赖着不走?
无奈之下,裴仁基一边安排人去找裴善,一边下令军队开拔。
等辎重营的马车车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大营之后,裴仁基率领两千新兵走在车队的最前面。经过一处树林的时候,他借口让士兵们进去搜索以防有人埋伏,派了几个亲兵趁乱离开了队伍,偷偷往瓦岗寨那边去了。
虽然裴善没有赶回来这让他心中稍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