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进了大帐之后,张婉承在椅子上坐下来,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李闲后不悦道:“不是我说你,你现在什么身份地位了?麾下十万雄兵,主掌三郡数百万百姓,难道就挑不出几个能打的?还得你自己上阵去厮杀?”
她这话说的有些重,帐内站着的十几个将领,包括秦琼和裴仁基在内,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但被她说的都是脸上微红。所以众将立刻抱拳道:“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李闲摆了摆手,笑了笑道:“今日战局突变,你们不必自责。”
他犹豫了一下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姑姑,我义父的结拜妹妹。那个……你们都先回去休息。”
秦琼等人应了一声,纷纷对张婉承施礼,然后转身走出大帐。
张婉承笑了笑道:“你这家伙,你姑姑知道轻重浅薄,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胡言乱语的,只是作为你的长辈,见你亲自上阵厮杀,自然不能一言不发。我回巨野泽之后听大哥说起过,你御下有道,只是略显仁义了些。功则赏,过则罚,一味恩德只会让手下多了骄纵少了尊敬,今日无论出于什么缘故,他们必然是失职了的,既然失职,自然不能纵容不管。”
“多谢姑姑指点,我明白了。”
李闲点头道。
张婉承嗯了一声,随即笑了笑道:“这都是你的军务,我也不多说什么,今日来便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有大哥和律臣他们两个坐镇巨野泽,那边多我一个也没什么用处,所以我就赶到你这里来了。”
“我听说,这次瓦岗寨倾尽全力,来了十几万人?”
张婉承问道。
李闲点了点头道:“最少十万,多不会超过十五万。”
张婉承又问:“我还听说河北窦建德,派了麾下大将王伏宝,以苏定方,程名振为副将,领兵六万南下,打算进攻东平郡?”
“是”
“我还听说,济北郡知世郎王薄,强掳百姓入伍,挥兵十几万东进,想攻打齐郡鲁郡?”
“是”
张婉承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的问道:“小王八蛋,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闲哑然失笑,随即解释道:“我与河北窦建德没有恩怨,是瓦岗寨军师李密请他出兵,或许是此人觉着有利可图,所以便派兵南下。不过他也知道,在他北边还有两头老虎盯着他,一虎名罗艺,一虎名薛世雄,所以这一路敌人是最不必担心的,只要我与瓦岗寨交锋不败,他们便不会轻易渡河南下,窦建德如今麾下兵马不下二十万,王伏宝率领南下的队伍虽有六万,却不是窦建德麾下精兵,如今只是观望,便是担心北面那两只大老虎。”
“至于济北郡知世郎王薄,在我看来,莫说强掳了十几万百姓从军,便是给他十几万精锐士兵,此人也不足为虑。那人是个两面倒的墙头草,优柔寡断,反复无常,有徐世绩在齐郡,他得不了一丝好出去。等我先把瓦岗寨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回头去整治他,回头把他济北郡老窝一并端了。”
张婉承忍不住鼓掌赞道:“好,很好,看着你如今有这份以一敌三凛然不惧的气概,姑姑真的很高兴。”
第一次听到张婉承夸奖,李闲忍不住得意起来,他揉了揉鼻子得意道:“这算个什么,前阵子我才刚刚暴揍了皇帝一顿。”
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号角声响起。有人在帐外大声说道:“报,主公,瓦岗寨军师李密派人在营外叫阵。”
……
……
李闲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重新披甲出了营门,张婉承执意跟着他,李闲拨了二十名亲兵紧紧跟在她左右。没有他的将令,燕云寨的兵马没有出营地,弓箭手已经挽弓搭箭,只等瓦岗寨人马靠近便一阵箭雨射过去。
李闲下令点起三千人马出战,秦琼跟着,裴仁基在大营中坐镇。
燕云寨的人马列好阵势,李闲催马到了前面。
只见对面瓦岗寨的人马清一色的骑兵,看阵列倒也还算整齐。看样子人数在三四千人,人呼马鸣,骑兵们看起来颇为彪悍,那些骑兵大部分也没穿甲,有的还将衣衫敞开,有的更是直接光着膀子,露出胸口黑乎乎的一丛胸毛。在那队骑兵中间位置上,一杆大旗下,一群彪悍的汉子簇拥着一个将领。
那大旗上写着一个马字,偏偏马字旁边还画了一朵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