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句话之后李闲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心说文刖啊文刖,你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本以为可以用这秘密来要挟我,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到,用不了多久,这秘密只怕就再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又想起之前自己在文刖耳边说的那一句,其实我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呢,虽然是说给一个将死的人的知道,可是那种憋闷了十几年后一朝释放出来的畅快,依然让他觉得浑身轻松。
他在心里笑了笑,有些自豪的想到,文刖,你应该满足,因为你在临死之前知道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秘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风雪天,回到了那个躺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
李闲笑了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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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撤到了远处的十几个水军士兵过来,手忙脚乱的将李闲三人扶起来,其中一个士兵指了指黄河北岸依然还在带着人马狂奔的那两个女子问道:“将军,那些人怎么办?”
李闲摆了摆手道:“掉头回渡口去,她们若是想跟着再跑回去就是了。”
看着河岸上那两个婀娜的身影,李闲叹了口气道:“她们两个也不过是一对可怜人罢了,文刖收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她们却连自己的出身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裴行俨诧异了一下问道:“将军知道?”
李闲点了点头:“我想杀文刖,从我自江南逃往河北涿郡开始,已经十年,我筹谋杀文刖,从塞北归来开始,已经五年。而定计杀文刖,我足足又准备了一年。飞虎密谍从组建就开始在查,查到了今天为止,文刖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我都知道。”
“比如之前我说,文刖背上的伤口不是他自己所说的故意诱敌,而是因为狼狈逃走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接连砍中,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虽然有一些是推测得来,但事实上,是因为文刖被南陈皇宫中那姓王的高手追杀时候,有人恰好藏在一棵大树上躲避隋军的搜查,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个人,如今就在咱们燕云寨中。”
“谁啊?”
雄阔海也好奇起来:“莫非是许智藏?”
李闲笑了笑道“咱们寨子里只有他一个是当年的南陈的人,除了他还能是谁?这世间缘分就是如此巧妙,文刖自以为掩盖得严严实实的真相,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掩盖住,当年许老被南陈皇帝陈叔宝封为散骑常侍,宫廷御医,平日里就住在皇宫中。那一天隋军攻破皇城,许老爬上一个大树藏身,恰好看到了那一幕。”
“后来,许老被隋军抓住,送进俘虏营中受了许多苦。当时恰逢杨素听说了许老是当世名医,所以举荐给杨广,后来杨广登基称帝,也封了许老为散骑常侍,御医之首。可是许老惊讶的发现,那日在南陈皇宫中被追杀的人竟然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宦官,而且还是皇帝最最宠信的宦官……”
李闲笑了笑道:“许老可是个有心眼的,担心自己知道的那事万一泄露出去的话,文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他就逃了,在荒山隐居,一住就是十年。”
李闲在椅子上坐下来,喘了口气说道:“一年前,密谍的人便根据许老说出的真相去查,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其实便知道了文刖身边那两个女子的来历。
说到这里,李闲微微叹气道:“文刖死了,也不知道她们会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继续走下去。”
大船掉头,顺流而下。
风帆一展数十里,却谁也没有心思去看两岸风光妙景。
李闲的伤药效果极好,虽然这一剑穿了一个前后通透,但却并没有伤着筋骨,这种红伤其实并不可怕。他又本身是个有大毅力的人,所以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痛苦之色。其实说起来,他虽然自幼便被追杀,可却极少受伤,前阵子徐世绩在他身上刺的那一刀,就已经算是比较重的伤势了。
而文刖这一剑,是李闲十几年来受的最大一处伤。
回到卢县北边黄河渡口的时候,顺流而下的大船已经将北岸的青鸢和凰鸾等人远远的丢在后面。而李闲下船换了件衣衫的时候,青鸢和凰鸾正面对着很大的一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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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岸的陈素带着不足两千人的队伍逃了,其中有一半的禁军一半的府兵。而见到这一幕的北岸官军,渐渐的也变得混乱起来。青鸢凰鸾二人带着人马往上游去追那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