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亲兵也懒得搭理这语无伦次的疯子,不多时切了整整一托盘的牛肉,还有一袋子新酒递给疯子道:“不够再和我说,吃饱了就赶紧走路。我家将军是惜你这一身本事,不然就是你这冲撞军营的罪过,早就一刀砍死了。”
“燕云寨治军竟然如此严整!”
疯子在心里叹了一句,又想起数月前与瓦岗寨的叛军那一战,当时瓦岗寨的人马表现出来的战力和素质已经让他大为意外,他本以为凭着自己的勇武,凭着父亲手下两万善战之兵剿灭瓦岗寨轻而易举,谁想到竟然被人家打的一败涂地,自己只身杀出重围,可是父亲却被瓦岗寨的贼人抓住,这等惨败乃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遭遇。他听闻齐郡通守张须陀老将军战无不胜,手下有三万余人的百战精兵,所以这才不远千里要去齐郡寻张须陀,请他出兵救出父亲。
本来瓦岗寨的人马已经令他刮目相看,对绿林道叛军的观念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再见燕云寨的锐金营精骑,他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如此精锐的骑兵,竟然是一支叛军,这怎么能让他心中平静。
……
……
李闲的亲兵看着那疯子,对其更加的好奇了。明明是一个已经饿瘪了肚子已经不知道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疯子,可酒肉摆在他面前之后他竟然不急着吃,先是找了水洗手,然后对亲兵抱拳说了句多谢,这才盘膝坐在地上吃起来,即便如此,他吃饭的样子也并不狼吞虎咽,反而看起来颇为斯文。
“你是个大户人家出身?”
亲兵好奇的问道:“怎么变得如此落魄?看你也是一身本事,按理说不应该落到如此地步?”
疯子咽下一口牛肉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他看了那亲兵一眼叹道:“一言难尽,按理说我本来不应该吃你们的酒肉,按理说我本应该与你们这些叛军势不两立,可是从东郡一路走来,过东平郡,再到齐郡,一路上看到的让我心中感叹不已。朝廷治下的百姓活不下去,换子而食的例子比比皆是,可偏偏是你们叛军治下的百姓生活的很好,官与匪……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叛军?”
亲兵鄙夷的看了疯子一眼道:“我家将军说过,不是咱们叛了大隋,而是大隋叛了天下百姓!将军说,朝廷如舟船,百姓如汪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朝廷不义,难道还要怪百姓揭竿而起?大隋失了民心,所以我们不是叛军,朝廷才是!得民心者方是天下正道,失民心者又算的哪门子天下正统?!”
疯子听完这一席话肃然起敬,起身对那亲兵抱拳施礼道:“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想不到燕云寨一个普通士兵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有这番见地,确实令人敬佩。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说的好!去年间我便与家父说过,朝廷如此不义早晚会天下大乱,现在看来,这乱罪不在百姓,却在朝廷。”
那亲兵脸红道:“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家将军说的。”
疯子好奇道:“你家将军叫什么?”
亲兵自豪道:“我家将军姓李,名闲,字安之,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真英雄真豪杰。想来你也听说过,十几年前在大兴城有一个法师曾经断言,杨氏当灭,李氏当兴,那法师说的便是我家将军!”
疯子脸色大变急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家将军便是十几年前在大兴城中被张仲坚救走之人?”
亲兵诧异道:“咦?怎么你也听说过我们张大当家的名号?也听过我们将军的名号?”
“杨氏当灭,李氏当兴!”
疯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父亲说的没错,只是他却断错了人,他本以为是李氏当兴指的乃是那蒲山公李密李法主,原来真人却在这里。快,带我去见你家将军!”
……
……
疯子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叹道,自从杨玄感造反之后那法师的谶言就又被人重新提及,还有那首桃李子的民谣,更是在朝廷中传的沸沸扬扬。当年文皇帝高祖杨坚就因为这民谣灭了李浑满门,前年开始,朝廷里很多人都开始议论那民谣所说之人便是蒲山公李密,也正是因为如此,朝中不少世家之人与李密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疯子也出身世家大户,他自然知道朝廷里世家出身的官员们其实对大隋毫无忠心可言,如他们这样的人才不会真的如何在意坐龙椅的是谁,而是一切以自己家族的利益为重。杨玄感造反的时候,朝廷中的大部分世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