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萧剑。
有的人怀揣着期待,有人心怀恨意,无论萧剑怎样都不可能满足所有人。
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碑庐外,人群骚动不安起来。
李恩秀迎上前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三十五座?”
萧剑点点头。
李恩秀心地笑了起来,三十五座那是什么概念,先前宇文仲也不过是三十座而已!
议论声戛然而止,碑庐四周一片安静。
人们看着萧剑,震撼无语。
无数双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些目光里满是羡慕的意味,甚至还有敬畏。任何人在这样的目光下,都会有些旷然沉醉。如果他就此离开,那些洒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与星光,都会是荣耀。
然而下一刻,他停下了脚步。
李恩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陈长生站了会儿,忽然转身向碑庐走去。
“怎么了?你在里面落了什么东西?”李恩秀看着他不解问道。
萧剑没有说话,直接走到碑庐外的树林边,掀起衣衫的前襟,就这样坐了下来。
就像早上一样那样,他再次开始观碑,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那块青石很于净,已经变得光滑。
“你这是在做什么?”李恩秀走到他身前,吃惊问道。
萧剑沉默片刻后说道:“我觉得解碑的方法不对,打算重新再解一次。”
此言一出,碑庐四周一片哗然。
人们很诧异,很震惊,很不解,很茫然。
萧剑究竟要做什么?
“装什么装?就算你了不起,何至于非要坐在这里羞辱大家?
当他在照晴碑前再次坐下的画面传到玄光境后,所有人都傻了。这萧剑究竟在做什么。
有人想看萧剑到底在弄什么玄虚,却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时间缓慢而坚定地流逝,夜空里灿烂的繁星渐渐隐去,黎明前的黑暗过后,晨光重临大地,不知不觉间,陈长生已经在碑庐前坐了半个时辰。
有人看着萧剑摇摇头,他们幸灾乐祸地想着,萧剑昨日解尽前陵碑,明明可以潇洒离去,却偏要再次留下,极有可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知道、不懂得的人,只把萧剑的举动视为哗众取宠,或是某种谈资。知道皇陵秘史的人则在紧张地等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或者无法发生。至少到现在为止,那件事情还没有发生。
三十五座碑,在萧剑的视野或者说识海里重新组合了无数次,虽然不能说穷尽变化,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损耗了无数心神,遗憾的是,依然没能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世界对他来说依然残缺的。
忽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一抹光亮。他不再试图把这三十五座天书碑组合在一起,更准确地说,他不再试图把三十五座天书碑在同一个平面上组合在一起,而是让三十五座天书碑在他的识海里排成了一条直线。
他对自己说,只要碑文。于是三十五座石碑的碑体消失不见,只剩下碑面上那些繁复至极的线条,视线穿过照晴碑的碑文,可以看到后面十六座碑的碑文。
这些碑文叠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崭新的、陈长生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无法想象的图案。他看着这个图案,心神微震。
然而照晴碑上的线条,本来就已经极为繁复难解,后面那些碑的线条相对简单些,依然复杂难解,如此叠加起来组成的图案,更是复杂了无数倍级,凭借人类的精神力,永远无法解开,甚至只要试图去解,便会出问题。
萧剑看了一眼,神识微动,便难受到了极点,识海振荡不安,胸口一阵剧痛。
一口鲜血被他喷了出来,湿了衣衫。
始终一片安静,仿佛无人的碑庐四周,响起一阵惊呼。
只是似乎担心影响到萧剑,所以那些人强行把惊呼声压的极低。
萧剑闭着双眼,看不到碑庐外的情形,心神也那幅无限复杂的图案上,没有注意到这些。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知道这幅图案非人力可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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