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陈半闲的脑袋,心里乱得一塌糊涂的,竟然没给他推开。
当陈半闲的手伸进陆柔心睡裤里,触到一片柔软湿润的时候,啪的一声响了起来,好大一个耳刮子!
陈半闲被打醒了过来,不过好在他的脸皮够厚,陆柔心这一巴掌也不算太重,但是绝对够响。
“你……!”陆柔心咬着牙,眼圈一下就红了起来,“你混蛋!”
陈半闲略微眯了眯眼睛,这辈子大概是第一次让人扇耳光呢,平常他都是扇人家,而且酷爱这种打人方式,但没想到最后竟然也被人给扇了!但这一耳光却是扇得他没有丝毫理由反击,甚至扇得他无比的愧疚。
陈半闲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声道:“对不起,这……太冲动了点。”
陆柔心怒吼了起来:“你把我当什么?!”
陈半闲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啥也说不出来,然后默然起身,对陆警官愧疚得不行。
陆柔心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血液顺着唇角流了出来,她气得不行,委屈得要命,高耸的胸脯一个劲起伏着,似乎要撑开睡衣前的扣子。
“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陈半闲愧疚地说道。
“滚蛋!”陆柔心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陈半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还是咽下了肚子里去。人总是会改变的,或许在叶谪仙走了之后,他也想找到一份感情寄托,而在出狱之后最先接触到的女人便是陆柔心,虽然她的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但陈半闲却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生出了感情来。不过,这感情在诸多情况的压力之下变得极为畸形,变得如同蜘蛛一般复杂,根本就捋不清楚。而陆柔心显然也是对他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跟他热切地亲吻了,应该是直接一个膝撞外加一个耳刮子给他打个半死。
陈半闲摸了摸脑袋,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女人的面前竟然如此窘迫,万千手段都施展不出来,归根结底还是两字——内疚!因为内疚,让他无法去欺骗,无法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当然,也是因为在乎。
现代社会想要三妻四妾那也可以,澳门赌王的姨太太多得可以凑好几桌麻将了。但陆柔心可不是那种为了金钱或者权力就可以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她有独立的思想,有她的个性。
陆柔心终究还是忍不住落泪了,陈半闲看得心疼,就道:“别咬着嘴了,都出血了。”
“要你管!”陆柔心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这个在他面前表现得一向强悍的女人,终于忍不住这么多年来承受的压力,以及这份感情带来的纠结和痛苦而爆发了出来,这一次也不知道是矛破了盾,还是盾折了矛,反正矛盾是肯定的。
杀伐一向果断狠辣的陈半闲变成了优柔寡断的小白脸似的,也是无比纠结,左右为难。
“仆街仔,冇睇过女人哭?死出去!”一怒之下,连方言也飙了出来,看来是真的愤怒到极点了。
陈半闲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也的确错得不可原谅,于是,就默默退出了房间去。
房门刚刚关上,就听到砰的一声,显然是陆柔心把枕头扔到了门背后。
然后,他就听到里面的大哭声了。反正,看到一向彪悍的陆柔心哭起来,陈半闲就觉得很难过很内疚。
但陆柔心显然不是李之薇那样“大度”的女人,或者说,李之薇的大度,那是因为环境所致的,因为她跟陈半闲是同一类人,所以并不算太在乎。而宁寒玉,则是因为陈半闲不肯躲那颗迈尔斯打出来的子弹而彻底死心塌地了,不然哪个女人会傻逼到会如此真心喜欢一个脚踏两船的男人?
陈半闲默默进了厨房里去做早餐,过了没几分钟,陆柔心已经出来洗脸刷牙了,洗漱过后,又回了房间去。
这一次的感情矛盾爆发,却是无法再收拾了,也不知道她下了怎样的决心。
陈半闲一不注意,就一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不过刀却没切进去,只是在手指背上留下了一条白印。
他的手常年摔打石碑和铁板,早就硬得如同钢筋一般了,就算没运气,一把普通的菜刀还是切不破的。
听到陆柔心走出房间的声音,陈半闲回头看去,只见她提了一个旅行箱和两个大包,费力地拖着往门口走。
“喂喂喂!”陈半闲也不由急眼了,这女人是想搬出去啊,大叫着扔了菜刀就快步跑出了厨房。
陆柔心看他冲上来,有些厌烦,一挥手就把大包抡圆了当锤子一般砸了出去!
陈半闲只能演一出苦肉计了,知道今天不出点血是不能让陆警官平了怒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