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几个时辰之后就又摆在眼前的这一幕也未免显得太可笑了。
深吸了口气,唐浅浅手里的金印到底还是没能印到这六张大红的聘书上。
“太子妃……”
桃香轻出声。
唐浅浅抬眉,看到桃香脸上的担忧。
眼角扫了眼只有她们三人的屋内,唐浅浅唇角轻巧一扯,把手里的金印放下,“你来——”
桃红桃香相视一眼,不约的就是一个激灵,“不可以!”
唐浅浅冲着桃红瞪过去,“又没和你说!”
转目又看向桃香,“你来,这是本宫的命令!”
桃香咬了咬唇,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太子妃,这——”
太子妃金印必须太子妃执掌,哪怕是太子借用都是于宫规不合,更不要说她们区区侍婢,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只有死路一条。
唐浅浅拉过桃香的手,硬生生的把桃香的手搁置到了金印上,唇角的笑意泛滥,“放心,我不说,若是旁人知道了,一定是桃红说的!”
桃红一颤,忙着摇头,“我绝不会说的!”
唐浅浅得逞一笑,看向桃香,“那不就好了!来吧……”
说着,拍了拍桃香的手背,转身坐到一边去喝茶了。
桃香皱着眉头,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在那六张聘书上印下金印。
不远处的唐浅浅看着桃红把金印落在那六张聘书上,眉心不可查的动了动。
……这一按下去,就有六位佳丽伺候,岂不是美事一桩?
当桃香终于把金印落下,唐浅浅也闲闲的起身,扫了下身上并不存的尘土,“走,我们出府转转——”
…………………………………………………………
这次出府,唐浅浅没有易容化妆。
桃红桃香自是跟在身边,身后络绎的也有数名府中的精卫。当然,桐梓是想要跟着的,只是唐浅浅说什么也没让桐梓跟随。
“太子的意思是要你照顾本宫在太子宫中一切,只是现在本宫是出府,又有侍卫保护在侧,桐梓你就好好的歇着吧!”
说完,唐浅浅就飘然离去,桐梓只能看着唐浅浅离开的背影呆愣。
浩荡的一行人终于出府。
和上次不同,唐浅浅并没有在街上闲逛,而是直接就奔着燕舞酒楼去了。
……
燕舞酒楼的“玄”字房间。
隔着珠帘碧玉,桌上摆着琳琅的美食糕点,还有香茶小酒。
一身浅色衣裙,却是彰显美貌的唐浅浅坐在桌前,悠闲的品着眼前的精美。
没一会儿,就听着外面的侍卫来报,“燕舞酒楼当家的求见太子妃!”
唐浅浅的脑中一闪过一直藏在自己腰间的木牌,眉心微挑。
“请——”
………………
桃红桃香打开*房门。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看上去不过二十风华,身上也不过一身翠绿的裙子。却是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
说她美,比起昨日赏花会上的女子来说,并不甚显。可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不似在闺阁中温室苒苒,也不是在江湖中的历练风霜。
唐浅浅细细的打量,脑袋里终于冒出来能形容这个女子的字眼,巾帼,灵动。
而就在唐浅浅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燕舞酒楼当家的时候,这位燕舞酒楼当家也在打量着唐浅浅,终于就在唐浅浅眼中一闪了悟之时,那位燕舞酒楼的当家面上也陡然明朗,
“见过太子妃!”她盈盈一拜。
唐浅浅几步过去,把她扶起来,“其实,我也很早就想要见一见你了!今儿总算是一睹庐山真面目!”
“庐山?”
燕舞酒楼的当家微愣。
唐浅浅生硬的扯了扯嘴角。
靠之,她是太兴奋了,竟忘了在耀国的江山图画上,倒是没有庐山这么一说。
当即摆了摆手,“或许当家的知道我曾经失忆过,而失忆之后,我的嘴里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眼。我刚才的意思应该就是说当家的果然是不同反响,足以当代女子典范之首!”
燕舞酒楼的当家看着唐浅浅的眼中也是发亮,“早先听闻那首已然流传民间的‘梅花三弄’就是出自太子妃之手,先前我还不信,现在见了太子妃,才确信那首‘高山流水’也必是太子妃手笔无疑!”
但听着这位燕舞酒楼当家的夸赞,唐浅浅额头划过几道黑线。
她听得出人家的夸奖是同她一般发自真心,只是人家的面容才貌是真的名副其实,她的那点儿手艺根本就是剽窃出来的。
这样一来,她这就逊人家一筹。
扯了扯唇角,唐浅浅拉着燕舞酒楼当家坐到了座位上,“若是当家不弃,就唤我浅浅吧!”
“若是太子妃不怪罪,就称呼我舞儿吧!”
“舞儿!”
“浅浅!”
两人相见甚欢,直接就称呼起闺名来了。
桃红桃香相视一眼,一起退了出去。
当房门关和。
燕舞酒楼的当家舞儿冲着唐浅浅一眨眼,“浅浅的侍婢还真是得体!”
唐浅浅也低低一笑,“还是要看是谁!”若是此刻和她交谈的是唐嫣然,恐怕她们两个才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退下去。
犹可见,唐浅浅对这位初次见面女子的一见如故。
两人相视,不约轻笑出声。
笑意渐弥。舞儿道,“浅浅是听那个方云来提及我的吧!”
唐浅浅点头,“舞儿也是听方公子说的?”
“不!”舞儿摇头,看着唐浅浅的眼中稍掠浮光,“我第一次是听大皇子提及,只是当时他所说的人似乎和如今的你不太一样,所以我想,浅浅你应该是真的失忆了!”
唐浅浅唇角牵出淡淡笑意,“还是舞儿目光毒辣!”
“那是当然!”舞儿自得,“别看我不怎么现身,可见过的各色嘴脸模样也不在少数!虽说识人辨色的能力比不上那些老油头,可或多或少的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
说着,盯着唐浅浅的眼底多了一抹探究,“所以,今儿浅浅到我这里来,是来寻得一片舒心之地的吧!”
“……”
唐浅浅抬头。
“是因为懿旨!”舞儿一口断定。
唐浅浅讶然,“舞儿怎么知道?”
这道懿旨到太子府也不过才一个时辰,她竟然就知道了?
舞儿得意笑开,眨了眨眼,“不要觉得奇怪,来往我这里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贵胄,所以你想,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噗——”
唐浅浅忍不住笑开。
宫中懿旨到太子府,一路上倒是会经过数人之手,再加上昨日赏花大会的目的,这个舞儿能猜到内容也或许可能。
而不管她是如此猜测她的心思的,说的倒是十分的坦诚。
“那,舞儿还知道什么?”唐浅浅也有些兴致。
舞儿摆了摆手,毫不客气的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知道的可是多了!比如昨儿赏花大会上的绝色双娇,又比如……”
舞儿抬眼瞅向唐浅浅,眼中暗光微动,“……一生一世一双人?”
唐浅浅明眸浅望,似乎是想要继续听下去的神色,心下却是咯噔一下。
赏花大会上,大皇子南耀泽说的话这么快就流传到了大街小巷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舞儿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露出的似乎知道些什么的光色。
……一定是她多心了,这话又不是从她的嘴里发明出来的,即便是听个三三两两的也不能说就是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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