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平宁的生母是谁,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安元志这会儿崩不住了,弑父的念头他生不出来,但把安太师从此毒哑了的心思是有了。
“你姐姐若是在这里,一定不会像你这样,”安太师看着安元志摇头道。
安元志说:“我姐夫跟你说什么了?”
安太师冲安元志摆了摆手,道:“府里也不是没有小孩儿,我没看你疼爱过哪一个。”
安元志好笑道:“我跟他们的爹关系很好吗?我要疼他们?”
“我之前以为你对平宁好,是看重他父亲对你有用,”安太师语速很慢地跟安元志道:“今天我亲眼见了你待平宁的样子,真心假意我还是能分辨的,能让你安元志用心的人,这个世上可没几个。”
安元志说:“我跟平宁这孩子投缘,我还不能对什么人好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安元志还是不认,安太师没恼,反而很欣赏安元志这会儿的抵死不认。
安元志说:“你要没事,我去看平宁了。”
“你如今成了亲,”安太师却手指点点安元志,让这个儿子稍安勿躁,道:“后面就要立业了。”
“你不是选四殿下了吗?”安元志不耐烦道:“如今我们跟五殿下闹成这样,他连让儿子下毒杀人的事都做的出来了,他要是当了皇帝,安家上下还有活路吗?”
“你就没想过什么人成皇,对我们安家最好?”
安元志原本低着头,听了安太师的这句问后,把头抬起来了,道:“你说什么?”
“你没想过?”安太师问儿子道。
安元志坐正了身体,突然就小声道:“你知道九殿下不是我姐亲生,你还想做什么打算?”
安太师说:“知道这事的人很多吗?”
安元志摇头,道:“我姐是想帮四殿下的。”
“你姐姐不会为安家着想,”安太师的声音突然就又一冷,道:“可你不能这么做。”
“啊?”安元志望着自己的父亲张了张嘴。
“四殿下成皇之后,你能保证他会重用于你?”安太师道:“你如今是被圣上宠着,四殿下能像圣上一样吗?”
安元志沉脸道:“我的功劳是打出来的。”
“四殿下不给你机会,你要如何去挣你的军功?”
安元志的双眼瞳仁里倒映着跳跃不停的烛火,窗外的落雪声似乎更急促了,安元志的双手紧握成拳,喉咙哽滑了一下,道:“九殿下成皇,对我们安家才是最好的。”
安太师道:“既然你也这么想,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可我姐没有这么想过,”安元志小声道:“她不同意,你如何让九殿下成皇?”
“九殿下成皇之后,你姐姐还是可以远走高飞,”安太师说道:“那时新皇唯一可以依仗的人,就是我们安家,而你,新皇年幼,元志,到那时,或许才是你一展抱负的时候。”
安元志低头默不作声。
“我不知道你的心有多大,”安太师小声笑道:“不过若是云妍公主对你无用,你怎么会委屈自己?驸马的身份比不上皇兄这个身份,可是让你站在幼帝身边是足够了。”
安元志扭头看窗外,沙哑了嗓音道:“那四殿下怎么办?”
“让他与五殿下去争好了,”安太师道:“你要想办法说服你姐姐,让她知道唯有九殿下,可保她与上官勇,亦可保安家日后数十年的富贵。”
“她若不肯呢?”安元志问道。
“你姐姐不会不管你的前程,”安太师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安元志起身往外走去。
安太师这一回没有再拦儿子,伸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争权就要争最大的权,安家一直就是这样的门风,安太师相信,安元志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安元志带着范舟走在安府长而曲折的游廊里,寒风吹得范舟全身发冷,衣物穿得比范舟少得多的安元志却无知无觉。
范舟陪安元志走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开口问安元志道:“少爷,你不去公主殿下那里吗?”
安元志冷道:“我去她那里做什么?”
范舟说:“哪有人成亲,把新娘子扔房里不管的?要是让人知道,你今天没去新房过夜,公主殿下会让人笑话的吧?”
安元志在游廊的一个叉口上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后,还是往自己原先的卧房小院那里走了。
范舟追着安元志说:“你真不去啊?”
“那种女人,上了也没意思,”安元志小声道:“养着吧。”
新房里,云妍公主坐在床沿上,她把贴身伺候她的嬷嬷都赶出去了,这会儿新房里的红烛燃了大半,没人进来挑灯花,所以新房的烛光昏暗。云妍公主看着床头灯架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如同在看一个笑话,还是一个主角是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