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哥哥,你还没换衣服呢。”
谢小仙下意识的答道:“我也换身衣服。”
游方伸手拉住了她:“你上哪儿换衣服?又不住这儿。”
对呀,这里也没她的衣服。这时肖瑜在厨房里说话了:“谢警官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换我的衣服吧,进房间随便挑。”
林音也站起来道:“小仙,你就换小玉的衣服吧,别穿着制服吃饭,我去厨房帮忙。”
经过肖瑜、屠苏、林音三个人的忙乎,主要还是林音的厨艺,这顿饭很丰盛,陈军还买了一箱罐装啤酒和各种果汁,这张白枫木餐桌第一次坐满了六个人,大家说说笑笑很热闹。
谢小仙关心的还是游方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吃了几口菜又问道:“游方,你这一去三个多月,都做什么生意了?”
游方答道:“我做矿物晶生意的时候认识了几个朋友,后来就一起做了有色金属矿产生意,合同已经定了,就等着发货回款。”
谢小仙:“还挺大的生意呢,你可小心点,别让人给骗了。”
陈军在一旁笑道:“谢警官,你多虑了,我还真没见过什么人能骗游方,他不骗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游方也自嘲道:“小仙姐不用替我担心,我没什么本钱,就是帮着跑腿而已,能骗得着我什么?”
陈军:“骗人啊,小心别让人拐跑了!但是想想,还是你拐卖别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谢小仙瞪了陈军一眼,又问道:“这次生意还挺顺利,是吗?都和什么人打交道?去过哪些地方?和你们做交易的是哪几家公司?”
林音咳嗽一声:“小仙,吃饭呢,别像审案子一样问游方好不?……游方,刚才在厨房听小苏说,你最近的买卖不错,学费没问题了,干的好的话房子啥的都有了?”
游方也咳嗽了,大概是被啤酒沫呛着了,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开玩笑道:“林音,你这套房子卖不卖?要不,你开个价,看我到时候能不能买得起?”
屠苏插嘴道:“游方哥哥,你真要买房子啦?”
林音也半开玩笑道:“就算你想买房子将来成家,也不用买旧房子啊?”
游方看了看四周:“谁说它是旧房子?我搬进来的时候它就是新的,我是第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时间久了,总是有感情的。再说这屋子的格局不错,住起来也舒服。”
屠苏举起小手道:“我是并列第一!”
而谢小仙有些感慨的说道:“时间久了,总是有感情的,你还真想买这套房子?”
肖瑜却插话道:“林音姐姐,你要是肯卖的话,我也想买,将来我就是游方哥哥的房东。”
陈军却指着她道:“你就别想了,我们不缺钱用不着卖房子,就算要卖也是冲个人情,能卖给游方也不能卖给你。”
游方笑了笑说道:“我就是突然有了这个想法,问一声而已,等将来有钱了,还真想把它买下来。在这里过日子,舒服呀。”
谢小仙小声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你着什么急?难道最近挣了很多钱吗,见你衣服穿的倒挺贵,可不能在外面学坏乱花。”
游方陪笑道:“生意场上总得要个面子,不能太随便了!而且我这人也不用再学坏了,什么样的坏人没见过呀?至于乱花钱肯定不会,我一向节约的很,你还不了解吗?……算了,不聊买房子了,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众人继续吃吃喝喝,聊着聊着,就聊到肖瑜转学这件事,在他们看来也算是不可思议的奇闻,都觉得肖瑜有些任性胡闹,但也可爱有趣。
谢小仙突然说道:“看见肖瑜,就想起我妹妹谢小丁,从小既调皮又讨人喜欢,如今在国外念书。”
林音诧异道:“小仙,你不是独生女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妹妹?”
谢小仙解释道:“是堂妹,我叔叔的女儿。……对了,你们了解各地稀奇古怪的事情多,认识各种各样的人也多,有没有听说过有人能治一种病?”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病?”
谢小仙叹气道:“也说不清是什么病,说是精神有问题吧,她又挺正常的,从小上学一直到出国留学,什么都没耽误,说没问题吧,她和正常人还真不一样,从小就认为自己是个狐狸精!”
陈军诧异道:“狐狸精?你妹妹一定是瓜子脸,长的很漂亮喽,挺自信的!”
林音拍了他一下道:“那是当然,你看看小仙就明白了。”
屠苏有些着急的说:“你们别打岔呀,听小仙姐姐把话说清楚,小丁姐姐究竟有什么病?”
谢小仙有个堂妹叫谢小丁,比游方小两岁,今年二十,人长的娇小可爱,从小也非常聪明伶俐,读书成绩很好。她父母也就是谢小仙的叔叔婶婶,在重庆开了一家琦琦招待所,家庭条件还不错,也都是挺正常的生意人。
但谢小丁却有一个毛病,也说不清是什么病,她从小就认为自己不是人,而是一只可爱的狐狸精。
你说她傻吧倒也不是,这人的脑袋非常清醒,知道别人不信而且会笑话她,所以在外面很少说,但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说“实话”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至于外面那些不信的人,她也不屑于跟人“辩解”。按照谢小丁自己的说法——其实大家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或者故意装作不明白。
如果她这么说自己也就罢了,但是她私下里又说过,看见爸爸就是一头很帅的黄牛,就像韩滉《五牛图》中画的那样;看见妈妈就是站在黄牛背上拿翅膀赶牛虻的一只很漂亮的白鹭。总之她看见一个人,眼中却不仅是这个人,总能看见别的东西,然后就说这人是这东西变的。
你如果跟她私下里说话,会感觉整个人类社会被各式各样的精灵族类、妖魔鬼怪潜伏了,反正大家都不是原先那个人。能听得出来她是认真的,从小就是如此,那个年纪的小孩子还不会撒那么多的谎呢!
家里人也请过不少医生给她“治”,还去了全国很多专科医院挂专家门诊看“病”,心理医生也见过好几位,结果什么作用都没有。甚至有一回,也不知道谢小丁在谈话的时候把心理医生说成啥了,反正那位医生告诉她父母,再也别把这孩子带来治疗了,爱咋咋地吧。
后来一位解放前干祝由科的老郎中路过重庆,住在琦琦招待所见到了谢小丁,和她聊了几句,就说这小丫头的眼睛可能与众不同。小丁的父亲谢勤一听这话,就向这位老人家求医,老人家却说这病没必要治,等长大了再说,也许懂事了自己就好了。
谢勤夫妇一想也是,还真没必要刻意去治,女儿的学习和生活都很正常,反正各种专家都治不好,那就这么着吧。后来谢小丁也争气,学习成绩非常好,夫妻俩一咬牙就把女儿送到国外念大学了。在家乡一带谢小丁显得太另类,长大了怕闲言碎语多,听说国外稀奇古怪的人也挺多的,也许鬼子们见怪不怪。
谢小丁今年已经二十了,是个成年的大姑娘,但那位老郎中的话并没有应验,她的毛病与小时候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