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呆了。
海东青,这种本应该翱翔于汪洋雪海的王者之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她驱使?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是这样的...
但她的确是这样的。
有人看到水中的蛇王尸身分裂,一分为二,无数的蛇鼠疯狂窜动,将他覆盖。
她面无表情。
“快!”
“阻止它们!”
如果真让这些蛇鼠生吃人,哪怕这里没有多少学生看见,但后果也会相当恶劣。
“为什么不留着,活人比较有用”耶律邗淡淡问道。
梅之鲟瞥她一眼,手指虚虚一点下面被蛇鼠吞噬生吃的蛇王尸体...
“这种废物如果也能是蛇王?我何必浮沉那么多年”
顺着她的话,下面翻腾的蛇鼠之中浮出分离的半边面具。
面具面具..
耶律邗等人都是一愣。
章君额头有冷汗。
不,不是蛇王...
那真正的蛇王在哪里?
如果不是蛇王,他们这次的围剿绝对算是失败!
他们刚要说话...
似乎有什么声音。
嘶嘶...
那个漂浮在水面上的血淋淋头颅,似乎发出声音。
“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
声音很沙哑。
像是老人的声音。
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直到看到那头颅后面飘出的一个小型对讲机。
它不轻不重得发出声音。
也不知是从哪里发来的,那里似乎风很大,把这个人的声音也吹得有些飘渺单薄。
梅之鲟不看那对讲机,只看着远方,她的声音也有些飘忽。
“既然知道,还弄出这么多假的...总不会还是提醒我什么吧,我以为你该干脆利落得来杀我...”
这个人,是真正的蛇王。(有人抗议蛇王不该写太多,但是这个人给梅之鲟的过去造成太大的影响,不可能轻描淡写就过去的,如果真的只是随随便便写过,故事就不圆满了,至于感情,跟楼二货的甜蜜蜜会有的,你们放心)
所以梅之鲟才会是真正的梅之鲟。
冷淡,隐晦,无情。
“若想杀你,那一定会是因为我一开始的计划不成功....但现在,我觉得很成功”
“你难道没发现么...你,跟我越来越像了”
蛇王的声音虽然沙哑,单薄,却也温柔。
“所谓蛇窟,一开始就只能存在两条蛇”
这句话像是一个诅咒,也让耶律邗等人表情略微晦涩。
一如任何官方势力担心的——蛇窟败不败,取决于蛇王死不死,但若是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梅之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毫无威胁性了,尤其是她不愿伪装自己的攻击性。
今天可以将假蛇王一劈为二,看他被生吃,也可以冷眼旁观许家的人被视为棋子,权衡她跟蛇王之间的博弈..
改天呢?
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最安全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耶律邗深知官方人的打算,却也觉得不喜——这种官方正义,一如既往不喜。
这种死寂源自于梅之鲟的沉默。
谁也看不清她眼里的安静到底是愤怒还是默认,抑或是难掩的痛苦。
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让人恐惧,让人忌惮,与众不同,独立孤独...
所以寂寞。
她比烟花还寂寞。
她若是蛇王,谁还去触碰她皮肤上的冰冷跟温暖。
就像是那把至高无上的帝剑赤霄。
她虚虚握着。
不用力。
河上的风吹来,吹动了河上的血腥。
发缓缓得飘着...
不停息。
直到突兀的....
轰!
远方钟塔顶楼...炸了。
忽如其来不大不小的轰炸让所有人惊醒,皆是惊愕得看着钟塔上的煌煌硝烟...
有人...用高杀伤力的炮枪....打中了那钟塔。
钟塔上有人。
耶律邗敏锐察觉到梅之鲟刚刚似乎好几次看过钟塔那个方向。
“蛇王他们在钟塔!马上派人过去!”
耶律邗甩出一句,众多警察才反应过来。
而梅之鲟却听到...
“梅之鲟,你站那么高,想跳吗?”
耗子等人简直目瞪口呆,看看地上躺着的楼帘招,再看看那个从侧边教学楼走出,穿着作战服,长腿细腰,拨动了下冷艳又帅气的短发,浑然不顾在场诸多人,也不顾那河上的血腥,只用那好看又贵气的琥珀眼,勾了唇。
“但是,你的爱人在这里”
你的爱人在这里。
多腻味的话啊。
她却笑的天地失色。
梅之鲟歪歪头,看着楼帘招大步走来。
然后站在栏杆下,仰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