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才没有笑出声来。
陆云深想起平江府沈玉就找自己要银子,要给安一欣买金香囊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会出去记得穿暖一点。”他叮嘱了沈玉一句,起身回正房去了。
原本是准备去校场的,一身青布衫裤外加一件银狐斗篷,全身上下分文皆无,得回去拿钱。
厨房里子言还在逗小师弟,“你怎么知道珠花只要二百两,万一一欣看上一个二千两的,你怎么办?”
“您老放心,我头小,戴不了那么贵的珠花。”沈玉还没有说话,安一欣已经抢着说道。
厨房里一阵哄笑。
赵子言和金无穷、金无尽骑马,沈玉和安一欣乘车,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上。街道二边店铺林立。沈玉下了车,也不管那三人是否跟上,拉着安一欣的手就进了一座银楼。
赵子言把缰绳扔给金无尽,自己站在银楼门口。暖暖冬阳照在他的脸上,他笑嘻嘻地看了看二边街景,才转身进了银楼。
银楼很大,布局与别家略有不同。店堂中央空出好大一块场地,只放了一张方桌。方桌上搭着精巧木架,高低错落挂满了首饰。离方桌边二步远的地方围着红绳,显然这方桌上的首饰是只可看,不可动的。
一个伙计正陪笑给安一欣和沈玉讲解,“这方桌上的东西是小店专门为要出嫁的小姐设计的几套首饰。二位请看,这一套金镶红宝石的包括了步摇、分心、璎珞和戒指,奢华大气,配上大红的嫁衣最是……”
“我不要看这个,我只是觉得最上面那个头冠做得精巧,你能不能拿下来给我看一看?”安一欣打断他,笑着说道。
赵子言和伙计一起顺着安一欣的手指看去,只见木架顶端放着一个黄金头冠,高近半尺,呈圆弧形,中间是鸾凤和鸣,精工镂刻,周围环绕着无数花草。以赵子言的眼力,也看不清这个头冠一共分了几层,只觉得层层掩映,金灿灿没有任何珠翠镶嵌的一个头冠,华丽耀眼之中竟有幽微洞明之感。
“姑娘真是识货的人。”那伙计见安一欣要看头冠,连忙笑着先捧了一句,“只是这头冠不是原本陈设在店里供客人欣赏定货的,而真的是一件已经卖出去的新娘头冠。是我家老掌柜看这个头冠做得实在精巧,才没有让客人立刻拿走,而是求他放在店里摆放几天,也是为了招徕客人,让大家看看我家工匠的手艺。”
见伙计满脸堆笑,安一欣也不打断他,只是笑吟吟地听着。她今天和沈玉穿了一样的银狐斗篷,虽然还是丫髻,里面也只穿了大夫人给丫鬟们统一做的长棉袄,但有这一件斗篷压身,就不怕伙计狗眼看人低。
果然伙计说到这里,就对着安一欣连连打躬作揖,“姑娘见谅,那新娘子的婚期就在明天。小人真是不敢把头冠拿下来给姑娘看,要是万一失手碰坏了一点,连个修补的功夫都没有了。”
安一欣见他说得情真,就笑了笑,昂着头,绕着方桌看了起来。
那伙计见安一欣不再提要把头冠拿下来,连声道谢。
安一欣本来也没打算买什么头冠,欣赏了一会,就领着沈玉往外走。赵子言笑着跟了出来。安一欣和沈玉说笑着,顺脚就进了旁边的脂粉铺。
赵子言脚步一顿,这个,就不用跟进去了吧?
他站在银楼门口,左顾右盼,感觉自己象一条逛街的鱼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