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本地最大的人家。”
“也是最富有的吗?
“对,他们可以算是最富有的了,只不过他们两家之间已经打了好几年的官司。我想,这场官司吸去了他们双方不少血汗。老阿克顿曾经要求得到坎宁安家的一半财产,而律师们则会从中得到好处。”
“要是当地恶棍做的案,要把他追查出来并不困难。”福尔摩斯打着呵欠说,“好了,华生,我不计划干预这件事。”
管家突然推门进来,说:“警官福雷斯特求见,先生。”
一个年轻警官走进屋内。
“早安,上校先生,我不想我的到来打扰你们的清静,不过我听说贝克街的福尔摩斯先生现在正好在这里。”
上校朝我的朋友一指,警官便点头致意,说道:“我们认为您大概愿意光临指导,福尔摩斯先生。”
“命运总是违背你的意志的,华生。”福尔摩斯微笑着说道,“您进来的时候,我们正在谈论这个案子呢,警官先生,也许您能使我们知道得更具体一些。”
“阿克顿案件,暂时我们还没有线索。但是现在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有了许多线索,可以开始工作。很明显,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伙儿人干的。有人看到了作案人。”
“啊?!”
“是的,先生们,作案人在开枪打死了可怜的威廉?柯万之后,飞快地跑掉了。那个时候老坎宁安先生正好从卧室的窗户看到他,亚历克·坎宁安先生从后面的走廊看到了他。是十二点差一刻发出的警报。他们两个人都听见了马车夫威廉的呼救声,于是亚历克先生跑下楼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看到两个人正在外面扭打。其中一个开了一枪,另一个倒下了。之后凶手便逃掉了。坎宁安先生从他的卧室望出去,看见这个家伙一直跑到大路上,但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亚历克先生停下来想看看他是否能拯救这个垂死的人,结果就让这个恶棍逃走了。除了知道凶手中等身材,穿着深色衣服外,我们没有关于他的容貌的线索。但我们正在尽力调查。”
“那么,那个威廉在死之前说过什么话没有?”
“片字未说,他和母亲住在仆人房里,因为他为人非常忠厚。我们猜想,他去厨房,也许是想看看那里是否平安无事。当然,阿克顿案件已让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那个强盗刚把门推开,威廉便碰上他了。”
“威廉在出去之前对他母亲说过什么没有?”
“他母亲年高耳聋,我们从她那里得不到任何情况。她受到这次惊吓,都快变傻了。但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请看!”
警官从笔记本里取出一角撕坏的纸,将它铺在膝盖上。
“我们从死者的手里找到了这张纸条。看来它是从一张较大的纸上撕下来的。你看,上面写的时间正是这个可怜的家伙遭遇不幸的时刻。或者是凶手从死者手中撕去一块,或者是死者从凶手那里夺回这一角。这张纸条读起来倒像是一种约会的便条。”
福尔摩斯拿起这张小纸片。
“我们姑且看作这是一种约会,”警官继续分析,“当然威廉?柯万素有忠厚之名,但也有可能与盗贼勾结。可能他在那里接应盗贼,甚至帮助盗贼闯进门内,后来可能他们俩又闹翻了。”“这字体倒是很有趣,”福尔摩斯仔细察看了一番这张纸条,说,“这比我想象中的要难懂得多。”警官看到这件案子竟然使这位名声贯耳的伦敦侦探如此劳神,不禁喜形于色。
“你刚才说,”福尔摩斯过了一会儿,又说,“有可能盗贼和仆人之间有默契,这张纸也许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的密约信,这确实是一种独到的见解,并不是不可能,可是这张纸条上明明写着……”他又沉思了片刻,目光炯炯,一跃而起。
“我告诉你们,”他说道,“我很想静静地去瞧瞧,了解一下这个案子别的一些细节。如果允许的话,上校,我想跟警官去一趟,我半小时后再来见你。”
过了一个半小时,警官一个人回来了。
“福尔摩斯先生正在田野里踱来踱去,”他对我和上校说,“他要我们四个人一起到那所屋子里去转转。”
“到坎宁安先生家里去?”
“是的,先生。”
“干什么?”
警官耸了耸肩,说道:
“我不太清楚,先生。我觉得福尔摩斯先生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他现在十分古怪,并且过于激动。”
“我认为,当他显得疯疯癫癫的时候,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有人会说,他的方法就像是发疯,”警官嘟嘟囔囔地说,“不过他急着要去调查,我们最好现在就去。”
我们到时,看见福尔摩斯双手插在裤兜里,垂着头,正在田野上踱来踱去。
“已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福尔摩斯说,“华生,我度过了一个奇妙的早晨。”
“我知道,你已经去过犯罪现场了。”上校说道。
“是的,我和警官已经一块儿对现场进行了仔细搜查。”
“有什么收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