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茉轻巧地道:“我和大人一样,都是在想法子给韩大人治病。”
只是说治病,却不说用什么法子,那极度自信气势,很快就能掌控整个局面,就像在宫中诊断时,杨氏直接诊出破伤风,让整个太医院都围着她转。
给畜生治病的人到底要不要找来,毕竟现在是给人治病啊。
韩氏听得这个消息也怔愣起来,“杨大小姐莫不是要那些人来治我弟弟。”那可怎么行啊。
旁边的妈妈道:“御医们都说了,杨大小姐是治不好病了乱来,都是因为亲家少爷能替杨家翻案,杨大小姐只是存了私心啊,若是亲家少爷能活,杨大小姐赚了名声又落得了好处,若是亲家少爷不能活,也和杨大小姐无关……所以杨大小姐宁可去冒险。”
韩氏听得越来越心凉,不禁站起身来去前院看情况。
御医们都去了前院说话,后院里只有保合堂的郎中和来伺候的下人。
屋子里传来杨大小姐的声音,“将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孔巾、消毒的布巾、高浓度烈酒、冲洗用的盐水,要仔细消毒然后将布巾、孔巾铺在病人身上,然后等成老仵作来将导尿管放进去。”
杨茉说到这里,“千万要仔细,尤其是你们要用水反复冲洗手指和指甲,病患现在本就病重,不能再有半点的失误免得对病患造成伤害。”
“我们无论做什么,都要告诉韩家人,不能自作主张,我们是来治病的,是否要医治、怎么医治都要听病患家人的,只有他们有决定的权利,要尽可能细致地讲给病患家人听,请他们权衡利弊。”
杨茉的话让胡灵几个连连点头,济子篆也觉得杨大小姐说的很仔细。
韩氏本来慌跳不停的心慢慢平稳下来,杨大小姐并不像下人说的那样,一心只是为了自己将弟弟的性命做儿戏,她应该相信杨大小姐。
本来弟弟的病就已经让御医们束手无策了,如果信杨大小姐的,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下人上前去敲门,韩氏走进去向杨茉行礼,“大小姐,我弟弟的性命就交给您了,”韩氏说着眼泪掉下来,“您一定要救救我弟弟,我实在……想不出,就这样眼睁睁地让他去了会是怎么样。他年纪还小,家中又有一双高堂要奉养,韩家不能没有他啊。”
韩氏说完就拜下去,杨茉忙上前将韩氏扶起来,“韩大人虽然不能说话,整个人却很清醒,太太不妨过去和韩大人说几句。”
病患都希望家人能陪在身边,这样也能多几分坚持和勇气。
成老仵作让魏卯请了过来,眼看着安老仵作净手进了主屋,赵御医不禁皱起眉头,不知道杨氏怎么想,竟然让一个仵作来帮忙。
民间郎中就是民间郎中,找来的也是这些人,堂堂一个太医院还比不上他们不成。
“兽医请来了。”官员带进来几个三四十岁的男子进门。
这些人一脸茫然,不知道请他们来做什么。
赵御医道:“杨大小姐就是要让他们给韩大人治病?”说着看向院子里的兽医,“你们谁会给人治病?”
能叫兽医都是给马匹医病的,若是给人治病早就去医馆坐堂,其中一个年轻的开口道:“在下只会医马。”
另外几个人也道,“只会医马,别的不会。”
赵御医不明白,杨氏这样的举动意欲何为,干脆挥挥袖子,“去将杨氏请来,就说她要的兽医到了。”
现在大家都想知晓杨氏到底请兽医来做什么。
杨茉让人将几位兽医请进屋子,兽医们好奇地打量着杨氏,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只是戴了幂离就来和男子说话。
“我请大家来,是想要问问,有没有人治好过锁口风。”
锁口风,就是马匹得的破伤风,马匹比人更加容易患上这种病症,钉马掌和马笼套都有可能形成伤口,这种伤口很容易感染破伤风菌。
听到杨茉的话,院子里的御医一阵哗然,杨氏真的向兽医问破伤风病。
屋子里的兽医互相看看,其中一个试探着问,“杨大小姐是要治病马?锁口风有轻有重,没有看到病马也不知道能不能治。”这是事实,就算一样的病不同的马表现也是不一样。
魏卯也不明白师父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要用兽医治病马的药方来治韩大人的病,不要说兽医的药不能用,就算能用,也都是那些治破伤风的草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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