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他家是做什么的都不晓得,你就敢把他领到家里人,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啊?”罗水莲一听夏桐说不知道慕斯年家的身份背景,更生气了。
“婆婆,我跟您说实话,我也没想把他带回家来,是他晓得我困在香港回不来,买不到火车票,一个女孩子坐长途汽车危险,他非要赶到香港来,就为送我回家,这么个风雪天气,我哪里好意思不让人家进门。”夏桐把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要是没有这场大雪灾,夏桐和慕斯年都没有想这么快见家长,可事情赶到上了,夏桐也做不到不让慕斯年进家。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他是做什么的你总该知道,我看他的衣服不便宜,买的这些东西也不便宜。”
夏桐只好把慕斯年的职业说了,幸好夏桐对慕斯年的资产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夏桐嘴里的慕斯年,是一个有一套房子有一个小公司的刚起步的博士毕业生。
罗水莲见夏桐的神色不似撒谎,心里松了一口气,让夏桐起来,说:“房子是你自己的钱买的就好,我最担心的是这个。他的条件太好,你们将来能成不能成还没准,一个女孩子,没结婚能不用男方的钱就尽量不用,没得让对方看不起,以为你贪图人家的钱财。”
“这个我晓得,婆婆放心。”夏桐忙表态,事实上她也确实做到了。
三人回到家里,这一页就算掀过去了,夏桐轻呼了一口气,忙着预备年夜饭。
其实罗水莲一开始是想劝夏桐放弃慕斯年的,不过慕斯年这几天的表现确实让她意外,也有些感动,尤其是夏桐说慕斯年是从美国回来的留学生。农村的老人们对读书人本来就很敬重,能把书读到美国的,那更是了不起的人,这样的人居然帮着自己摘菜、卖菜,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让罗水莲也动了心。
不说别人,她娘家的那两个侄子,在外头打了几年工回来,家里的农活就不爱干了,嫌累嫌脏,还有那个福生,在市里开发区上班,找了一个家是城里的,父母据说还是下岗的,跟着福生回来,哪次也住不了两天,嫌家里脏,有鸡粪味,吃东西也是挑三拣四的,慕斯年的条件比他们好多了,还真没这些城里人的毛病。
“唉,要是他爹娘不是做官的就好了,哪怕就是一般小干部也好些。”罗水莲心里感叹了一句。
年夜饭之后,夏桐仍是和往年一样忙着写对联,今年和往年不一样的是,家里过来求对联的排了一屋子,原来就知道夏桐的字写的好,现在夏桐得了奖,出了名,趁着这个机会,谁不上门来求一幅对联?挂出去多体面,谁写的?那个围棋冠军夏桐!
至于夏桐拿到的那个书法比赛特等奖,村子里知道的人还是少,再则,他们认为,北京毕竟还是国内,香港虽然回归这么多年,在他们心里,跟北京还是不一样,那也叫出了国门,名气自然响亮。
夏桐正忙着的时候,关茨和李菁菁来了,他们也是为了对联的事,另外,特地转达关杉的话,大年初二,让夏桐带着夏樟去关家拜年。
夏桐听了这话,关家是打算和夏桐恢复正常的走动,因为大年初二是正经走外家的日子,夏桐不敢擅自做主,看了一眼婆婆。
罗水莲虽然恼关家这些年的不理不睬,现在夏桐出息了才想起来认亲戚,不过一想起躺在后山的关荷,叹了口气,说:“去吧,去吧,应该的。”
关茨得到了准信,见夏桐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好过多打扰,和夏桐商定了初二来接夏桐的时间,便匆匆走了。
等夏桐送走最后一个求对联的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夏桐又忙着给黄奶奶、吴奶奶等几位长辈拜年。
再说慕家,慕斯年这么多天没回家,回到北京先去公司处理了积压的业务,给公司的员工发薪放假,忙完这些也就赶在除夕才进门,也没带别的什么好东西,只带了一个纸箱子进门,说是别人给的土特产,正好过年吃。
常若善打开一看,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土特产,有些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什么时候认识了农村的朋友?
慕斯远一看自然明白,同样明白的还有慕斯年的奶奶,老太太一看孙子拿来的东西,便知道孙子没有跟那个乡下姑娘断了来往,脸一沉,不过大过年的,她不能发脾气。再说慕斯年的脾气她还是清楚的,只能慢慢哄他回心转意,来硬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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