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楠急忙跑过来,拿起字卷就甩,想把水抖落,旁边的日本人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已经有洇痕,一脸心痛地说:“怎么办?这幅字是老师借给我的,你们说怎么办吧?”
许颖只得问:“你说怎么办?”
“第一,你要赔给我一幅一样的,第二,找不到一样的,你给我去见我老师,我老师提什么要求,你不能推辞。不管怎样,你都要陪去跟我老师道歉。”对方的中文说的很好。
“这是谁写的?要一样的,还能找到他吗?难度有点大,不如,你直接说赔多少现金吧?”许颖只得硬着头皮又问。
“我老师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位书法家的作品,我还真不知估价多少。”
一楠听了不知怎么想起夏桐来,夏桐懂书法,夏桐兴许会有什么办法,一楠飞快地下了楼梯,还没到操作间,就喊道:“夏桐,快,快,许颖摊上事了。”
夏桐从操作间里出来,连洗杯子的手套都没摘,就被一楠拽着上楼了。夏桐进去的时候,常若愚正在仔细地研究这幅书法,是清末民初的吴昌硕的,他的作品赝品相当的多,他就曾经上过当。
常若愚断定这书法是赝品,正要开口说话,一楠把夏桐推过来了,说:“快看看这字,许颖弄坏了,要赔人家,你看值多少钱,别让人家蒙了咱们去。”一楠这个时候难得还保持清醒。
那个日本人见一楠推进来一个更小的丫头,还是一个洗碗工,因为夏桐的手套还没摘,十分不高兴,连中文也不说了,哇啦哇啦一大通,可惜,没人搭理他。
因为大家都看着夏桐呢,夏桐把手套摘了,递给一楠,自己走到书桌前,看了看纸张,看了看墨色,看了看印章和笔力,便说:“这幅字不值钱,连赝品都称不上,是初学者临摹的,笔力差太远了。”
“啊,临摹的?”旁边有人问出了声。
“我看也是赝品,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点眼力见,要是真品,主人也不可能会随随便便让你拿到这来摆着,要知道,他的字一平米要卖到几十万。”常若愚说。
日本人听了打了个电话,哇啦哇啦半天,才挂了电话。
“可是,即便是赝品,也是值钱的赝品吧,你们是赔钱还是替我们寻一幅一模一样的来,否则,我怎么跟我们老师交代?”看来,对方也是承认自己东西是赝品了。
“你说要多少钱?”许颖只想早些了结此事。
“至少也要一万块吧。一万块我才能请到人去临摹一幅一样的,还要装裱,还有做旧,姑娘,不是我为难你。”日本人摆摆手,一副大度的样子。
“不用去请别人,我帮你临摹。”夏桐只得说,自己把许颖带进茶馆,哪能看着许颖花这冤枉钱?
“你?小姑娘,这不是洗杯子。”日本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夏桐。
“是不是洗杯子,也要看过了之后才知道。”夏桐淡淡说道。
夏桐说完对许颖和一楠说:“你们谁带钱了,赶紧去买两张宣纸去,还有,大号狼毫一支,这印章,我可就无能为力了,要单找人刻,照着这个样子刻,算了,先把纸和笔买回来,宣纸要四尺的,买最好的,对了,还有墨。”
“夏桐,不用去了,我这东西都齐全。”常若愚说完,躬身从书桌下掏出一刀宣纸来。这是他平时没事的时候,也练练字消遣。
夏桐把洇湿的那幅字铺开来,自己挑了张四尺的宣纸,用镇纸抚平,常若愚替夏桐找出了砚台和墨,要替夏桐研墨,夏桐自己接过来了。
一楠看着夏桐熟练地研墨,推了推发愣的许颖,说:“还是我聪明吧?知道把夏桐喊来。”
“你掐我一下,我怎么感觉在做梦?一开始,以为是真品,大骂自己乌鸦嘴,那次不该跟你开什么古董的玩笑,这下真要卖了自己,后来听到时假的,也要一万块钱,我还松了口气,勉强能接受。可是,突然一分钱不用花了,好像我省了一万块钱。我这心啊,这一会就跟坐过山车似的,我的心脏快承受不住了。”许颖虚脱地靠在了一楠的身上,她的确吓坏了。
磨完墨,夏桐从书桌上的笔筒里挑了支毛笔,找了几张报纸试笔,把那几个字临摹了一遍,自己半歪着头,问常若愚:“老板,像吗?”
夏桐对自己的功力不是十分自信,她从来没有临摹过吴昌硕的东西。
“刚开始不大像,后来,越写越像了,你再写几个试试,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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