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大营是岫烟苦心布置的一步棋,有人能用金帛收买,有人能用官衔收买,有人能被美色收买,而涿州大营的大都督向海的软肋便是妻子娄氏。
娄氏虽然是向海的青梅,却不是向海的原配。
当年向海为往上爬,昧着良心抛弃了娄氏而娶了顶头上司的小姨子。后来上峰落难,向海又将娄氏弄进府做了妾室,再过没小半年,向海的正房太太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向海直接抬了娄氏做正妻,且十几年来,〖房〗中再没第二个女人。
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向海本该无欲无求,然夫妻俩始终没有一儿半女。
吃斋念佛,求医问药,该做的都做了,随着娄氏的年纪渐长,怀个孩子几乎成了最绝望的等待。
明白这一点,岫烟与向海的合作就不是什么难事。加上她双手奉上的真金白银,向海不动心也难。
现在忽然听说涿州大营不稳,岫烟顿时紧蹙娥眉:“咱们和向海的走动素来隐秘,连三爷也不知这件事,若不是咱们这边出了岔子......就是向海露出了什么马脚。”
“奶奶,要不要让人去向家探听探听消息?万一要动用涿州大营,向大人可不能临阵退缩啊!”美莲并不是没有必要的担心。
岫烟淡笑道:“你明早亲自去一趟向家,掐指算来,这个时候也该诊断出娄氏有无身孕。若娄氏有孕,向海自然还有用得着咱们的时候,若无孕......咱们再行计策也不迟。”
美莲答应了出去,次日从大库房找了八样重礼,依次细细审视过,这才带人去向府。还不过午美莲就带了消息回来,向海没见到,娄氏更没见到。接待她的是向家大总管娘子,语气十分客气,但明显透着戒备。
美莲道:“我瞧着气氛有些不对,便起身告辞。出了向家便去了隔壁街上的一家小茶楼。当初奶奶为显示对娄氏的重视,一共从铺子里派了三个资深的嬷嬷去向家帮忙调理。我按照咱们家送消息的法子请她们出来见面,等了一个多时辰,只有月嬷嬷乔装成了买菜的婆子。奶奶,听月嬷嬷的意思,向海已经许久不在府中,且娄氏也莫名失踪了。”
“怎么说?”岫烟忙问。
“月嬷嬷号脉最准,她断言,娄氏的月份虽然短,但怀孕征兆无疑。月嬷嬷最后一次见到娄氏还是七天前,这之后向家忽然门禁森严,她们几个更是被严加看管了起来。月嬷嬷也是重金贿赂了守门的小厮,这才得以脱身来见我。她又怕连累了余下两位嬷嬷,此刻已经折身回了向府。”
岫烟感念三位老嬷嬷的仁义举动:“想尽办法,一定保证三位嬷嬷平安回来,必要的时候......
和向家翻脸也不无不可。”
美莲大惊,连连摆手:“姑娘使不得,这件事非同小可,当初送月嬷嬷三人去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里面的厉害关系,想必就是她们也不会愿意看见奶奶功亏一篑。”
“此一时彼一时,月嬷嬷现在只是被软禁,保不准再过些时候就成了向海泄恨的对象。这些老人当初选择跟着我,无非就是对我的信任,我不能叫大家寒心。”
美莲见邢岫烟心智坚定,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说也是无用的,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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