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洛可妍嘴角突然高高扬起,“可妍虽久居安州,北方的菜色自是少吃,但并不代表没有吃过,曾经,外祖父就曾请到一位京都来的素食师傅前来烹煮过一场宴席,而其中有这几道跟咱们今晚的菜色一样!”
容脂胭听得,眼里的神色慌张了起来,“那又如何?”
洛可妍看着容脂胭此时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更甚,“当时外祖宴请的朋友就曾觉得菜色极为美味,让外祖父将他从后厨请了出来做个详解,当时那烧菜的师傅就说了,京都确实盛行素食宴,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与肉食相近,但素食终归是素食,一般的普通食材绝不过能真的超过肉食的美味,但有一些东西本质上却已超越它,比如说菌菇的鲜,鱼翅的滑,只要有这些东西,再用数十种高档食材特别熬制成高汤来做汤底、嵌汁,那就会有极致的美味。”
戚氏吃着,胸口的气微微提起,捻着佛珠的两只手抖了抖,直望了眼那被她吃空了的盘子,眼里溢出不愿相信的神色,质问道:“今晚这餐,你花费了多少!”
容脂胭知道戚氏在问她,但此时她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瞟眼愤恨地看着洛可妍。
洛可妍自是不会在乎这人恨不恨她,只毫不避嫌道:“这白玉羹用的是天山上五年才得收成的白玉菇,素东城肉用的是高山上悬崖岸边才能采得的野山菌,那白菜豆腐卷中夹裹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粉丝,是那来自北海国才有的鱼翅,至于最后还未动筷的这道酒酿丸子嘛,呵,”洛可妍看着,嘴角一勾,“如若我没记错,这可是安州最有名的百年桂花雕酒吧!这样一大碗,没有一百也得值个八十两呀……”
戚氏听着洛可妍一一的说着,手中的佛珠都被转得“咯咯”作响,“这……这……脂胭,你说,这到底是花了我多少钱!我只让你办个家常晚宴,你这是准备一餐就把我的库银给花光了吗!”因为洛府的钱库握在洛可妍手里,这家宴是她私人办的,自是得她来出钱。心中方才在洛可妍讲的话中已算了算,这餐没有个七八百两银子是绝对办不到的,这不是在割她的肉嘛!
洛元盛听得,脸色也是铁青非常,不过他在意的不是银子,而是,现如今安州灾难未退,百废待兴,正是他表现的好时机,所以他才这么多日一直委屈自己青菜萝卜地啃,就是想在这次灾后重建中留个好名声,如今他一个寻常晚宴就吃了这么多奢豪的食材,这……这要是被传了出去,还不得被那些监察御史写死!这容脂胭是无脑还是故意的!刚刚还想着她这样的女子谁娶了都至少能够持家,现在……想到这,他的手重重地朝桌上拍去。
众人听得,皆被吓了一跳。
容脂胭听到这,知道自己原本想留下一个勤俭持家印象的计划是要被洛可妍打乱了,急忙朝洛元盛道:“叔父,脂胭过手的东西如何会不知呢,如若是那么高档的食材我也不懂烹煮的!”
“是呀,元盛呐,这脂胭用贵食材是不懂事,但她也是一心想做出好东西让你吃,你就看在今日这餐还是她精心烹煮的份上,就不与她计较了吧。”戚氏这会强忍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被容脂胭像洒水般洒出去的心痛,为她说了几句好话,她只得跟自己说,算了,为了自己的孙子!
“她煮的?这餐她压根就没动过手!”一直站在洛可妍身后侍侯的品秋见到容脂胭那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地呢喃着道,声音虽小,但刚好桌边的这几个人,听的却是那样清清楚楚。
容脂胭听得,“你个死奴才说什么呢,什么我没动过手,不是我,这些菜还能自己变出来的不成?”
品秋被她这么一说,眼里也来了火,但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地道:“哦,记错了,你也不是没动过手,至少,刚进门的时侯有个菜盘子还是你托的呢。”
容脂胭听着,眼里的火光简直就要喷发出来,抬起的手踱步就想朝品秋刮去。
“住手,”洛元盛大声喝道:“品秋,你知道什么,说。”
容脂胭因着洛元盛的出声不得已生生住了手,但腰背却暗自地冒着冷汗,生怕这品秋真说出了什么,只恶狠狠地瞪着她!
品秋感受着容脂胭那直想吃了她的眼神,但却丝毫没有一点恐惧,“回老爷,今日早晨将要出府的时候奴婢就在后门那听得有人在谈话,说什么今天过来偷偷煮几道菜……”
洛元盛脸色阴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