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副都统周元良陪着本家兵都统秦国成进了帐。
周元良和秦国成都是当年随尚可喜投清的老人,和班志富、许尔显等人一样都深受尚可喜信重。论辈份,也都是尚之信的叔伯辈。班志富被尚可喜召回广州后,秦、周二人就成了军中仅次于尚之信的大将,也是尚可喜特意给儿子留下的左膀右臂。有这二人在。尚可喜倒也不担心围城会出什么乱子。
秦国成和周元良进帐后,帐中诸将如见救星般纷纷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秦国成也没有多看,仅是从帐中气氛和世子殿下的神色就知道刚才生了什么事,他暗叹一口气,和周元良上前向世子见了礼。
看见他二人,尚之信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下来。
周元良先开口禀道:“殿下。我已着人仔细搜寻过,囤于水师的粮草已被大火全部烧毁,根本抢不出一粒粮食来。”
闻言,虽已知广州运来的粮草被大火焚毁,但尚之信的心仍是颤了一下,想到不知下落的梁标相不由咬牙切齿起来,但很快就收敛怒容,平静的问周元良:“军中尚有多少存粮?”
周元良道:“军中存粮不多,只够维持三四日所需。”稍顿,又道:“若是扣去民夫役食,还可多支撑两日,但也只有维持六七日所需,届时若无粮食补充则势必断粮。”
听了这番话,尚之信眉头深锁,看向秦国成,询问他道:“广州那边须多久才可再次运粮前来?”
“这….”秦国成迟疑一下,道:“殿下,水师被焚粮草乃王爷会同靖藩、总督衙门所办,大部都是从广州府辖各县征来,现下被大火毁去,短期内怕是广州难以再次筹备这么多粮草。而且历次粮草转运都是水师在运,现下水师船只受损大半,走水运已是不可能,只能6路运输,这一来所需时日耗时太久,恐难以在军中断粮之前运来。”
“这么说,六七日之后我大军就要因断粮而解围不成!”尚之信有些不甘,新会城中的太平军明明已是瓮中之鳖,粮食也撑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进城去,可现在偏偏自家的粮食反倒先要断了,这让他如何甘心!这感觉就好像自己明明抓了一手好牌,结果却现是个相公般让人憋屈。
来前秦国成和周元良已经商量过一切可行的办法,但最终的答案却是广州根本不可能在六七天内向新会运来粮食,所以唯今之计,也只有先解围一途了,要不然大军一旦断粮,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出于大军安全考虑,秦国成和周元良都劝尚之信撤兵,帐中诸将也纷纷开口,认为大军不可能在断粮的情况下仍能包围新会城的。
诸将的开口让尚之信无比烦燥,半响,他却突然咬牙喝道:“眼下局面我自然知道,可除了解围之外我们还有一途!”
还有一途?
秦国成等人愕然不解。
“攻城!”尚之信面目狰狞,“我就不信城中贼兵被我围了数月仍有坚守之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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