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的话说得直切重点,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众人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也是,都像今日这样有什么意思?”
“没错啊,直接挑战琴学里种地的老翁不就好了?”
“没错,如此还包管赢呢,哈哈哈。”
“……。”
廉亲王也不太明白楚瑜要问这个是做什么,只轻咳了一声:“这个确实……不能体现出双方的水准。”
其实宫少宸提出这样要楚瑜亲绣迎战的要求,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在欺负人,但是这大比之局却是他提出的,这织造大权如今已经在他手上,他自然是庄家,庄家提出怎么赌,别人只有应承的份儿。
这是道理,无可厚非。
但这道理,身为亲王的自己却不能说,只因为楚瑜这话太刁钻,还攀扯上了朝廷,他若是说宫少宸的要求没有问题,岂非说朝廷已经愚蠢到认为今日的比试结果是符合湘南宫家和琴家实力的?
如此传出去,只会笑掉民众的大牙。
楚瑜等的就是廉亲王这句话,她立刻接话:“没错,亲王殿下说的极是,大比之局,乃宫少主要证明他们湘南宫家确实比我江南琴家更强,宫少主输了第一局,心中恼恨之下非要小女这不懂刺绣的人来战,可以理解。”
她顿了顿,垂下大眼,双手一叉腰,很有些委屈地噘嘴道:“但方才宫少主却道第三局还是要如今日一般要小女再绣一幅图与他一拼高下,既然如此,小女又何必再兴师动众地大比,只如今认输也就是了,这不是欺负人嘛,亲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楚瑜原本就生了一张清美可爱的脸儿,年纪尚小,气质灵动,做出这般委屈的模样,仿佛被谁欺负了一般气鼓鼓的,更显得娇憨非常。
语气虽有些无礼地直刺宫少宸输不起才为难她,但那小模样却让人忍不住又想笑,心中生出怜惜来。
廉亲王瞅着小丫头,就想起家里的小女儿也是这般年岁,生气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顿时就心软了不少,只忍不住笑看向她:“哦,那小子是欺负你了。”
江南绣行里能坐在台上的哪个不是精明人,此刻大约也听出了楚瑜的用意,立刻就有人附和:“正是,这样的比试,还有什么意义?”
苍鹭先生也淡淡地看向脸色冰凉的宫少宸:“既然宫少主非要这般比试,一开始又何必要提出大比?”
苍鹭先生这话算是挑了个头,立刻掀起众人的种种议论浪潮。
“正是,这种比试的结果岂能得到朝廷的认可?” “堂堂湘南绣行之首欺负一个绣针都拿不好的小姑娘,也不觉得害臊!”
“大概是宫少主怕自己水平不够,还像第一局那般输不起。”
“那也不能连脸都不要了。”
“哈哈……。”
不少暗中买了楚瑜会赢的人,虽然对楚瑜这一次应战输得那么难看都心怀不满,但是楚瑜此刻成功地将他们的不满转移到了宫少宸身上。
此刻这些人正在火头上,自然更起劲地各种讽刺宫少宸和湘南绣行来,甚至差点和湘南绣行的人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