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过生死,经历过起伏,经历过波折险阻,经历过忠诚背叛,所有人的眼睛和心都已经沧桑老去。赵飏变得野心勃勃,赵嵩变得心灰意冷,赵齐已经死在了燕北大地上,燕洵变的杀伐冷断,诸葛玥也从偏执中睁开了双眼,可是却唯有他,至始至终,仍旧是那副坚韧果敢的模样,不曾改变,不曾脆弱,甚至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优柔。
这个人,是天生的军人,是天生的守护者。
他缓缓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开口说道:“多谢你相救。”
赵彻没有转过头来,似乎早就知道他就站在身后一样,沉着的声音传过来:“我只是不想辜负我的姓氏。”
是的,他是培罗大帝的子孙,身上流淌着高贵的黄金之血,他只是在守卫着他的国土和子民,无关立场,更无施恩。
“你看,多美。”
赵彻突然伸出手来,用刀鞘指着下面的浩浩平原。夕阳西下,千万道红光洒在荒芜的野草上,随着风起风落,像是金子里淌着血,看起来瑰丽和华美。
“世人都不曾见过真正广博的世界,因为它还没有被创造出来,总有一天,从燕北的尚慎高原到怀宋的东崖沧海,从西漠的阿都荒原到南疆的九崴群山,都将臣服在帝国的脚下,而这一切,都将以我的战刀来拉开序幕。”
他转过身来,目光熠熠的看着魏舒烨,自信一笑,然后竖起一只拳头,坚定的说道:“大夏不会亡。”
魏舒烨看着他,静默了许久,终于,他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渐渐扩大,融进充满生机的眼睛。
“大夏不会亡!”
他挥起拳头,重重的撞在赵彻的拳头上。
西北天空,一轮艳丽的落日,缓缓落下。
疾行了一日的军队得到了暂时的休整,全军上下开始生火做饭,然后抓紧时间睡觉,因为他们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时间一到,他们将会继续赶往西南。
诸葛玥巡视全军之后,刚刚回到营帐,就见楚乔已经打点好行装,一副正在等待他到来的模样。
诸葛玥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她,久久也没有说话。
春天的风有些大,将帐篷的帘子吹的摇动起来,殷红的光线照进来,洒在他们的身上,像是被罩上一层血雾般的薄膜。
“你决定了?”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听不出喜怒,只是很平静的问。
楚乔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恩,我决定了。”
诸葛玥转身就要走,说道:“我去给你准备战马。”
“诸葛玥!”
楚乔顿时跑上前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有些为难的叫道。
帐篷里的气氛十分低沉,楚乔低着头,眉心紧锁,手心冰凉,像是一块坚冰。
终于,前面的男人转过头来,严肃的看着她。过了好久,他才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卸下她腰间的宝剑,将自己的战刀给她挂上,然后蹲下身子,在她的绑腿旁绑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又走进内帐,拿出一件坚韧的内质软甲,脱下她的披风,为她穿上。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忙碌着,为她打磨战刀,为她检查行囊,为她带齐伤药
楚乔的眼眶酸涩,抿紧嘴唇,低着头任他忙碌。
“好了。”
男人做好了一切,站在她的面前,说道:“准备吃饭,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分道扬镳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楚乔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无奈,有些愧疚,甚至,还有些害怕。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怕过了,果然,人是不能拥有太多的,一旦觉得自己很幸福了,就会患得患失的害怕。
“星儿,答应我,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见我。”
楚乔连忙点头,抬起头来看他,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诸葛玥苦笑:“我生气,你就不去了吗?”
楚乔顿时垂下头,为这件事,他们已经争执了几次了,如今离别在即,她不想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
“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你,那不如好好的送你走。”
诸葛玥突然张开双臂拥住她,下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星儿,赵彻带兵入西南,形势危急,我必须前往接应。如今西南一路都被燕北军占领,卞唐和大夏之间的道路被阻断,以后有什么事,我无法及时帮你。卞唐国内情况如何,你我都不得而知,你千万要量力而为,一旦发现事不可行,就要马上回头,切不可冒险为之。”